么多年压抑的感情控制不住地宣泄了出来,奔涌出了无数的绝望和痛苦,对生活的,对事业的,对爱情的,对……秦响的。
可最后一个他不敢说,那是他心底的禁地,连自己也不能轻易踏足的地方。
那一夜后他彻底找不到秦响了,秦响换了电话,换了地址,换了城市,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被父母通知已经安排好了他和孟婉颖婚事的时候,展炘辰没有任何波澜,似乎早已料到了,他木然地由着他们去折腾,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了工作上。
那一夜同事抓了一群在街上斗殴的高中生回来,一个个蹲在大厅等父母接,等人都被陆陆续续领回去后,一角只剩下了一个干瘦的小男孩。
“你的家人呢?”
“死了。”那冰冷的声调吸引展炘辰从一侧的办公桌后抬起了头。
少年懒懒地靠在墙角,有着超越年龄的冷漠。
展炘辰放下笔走了过去:“你的监护人是谁?”
“我舅舅,不过你们死心吧,他是不会来的。”
那一晚展炘辰带他出去吃了碗面,满满一大碗的牛rou洒在面上,少年瘦小的身板却狼吞虎咽吃了三大碗。
展炘辰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透过眼前小小的身影仿佛又看到了遗落在旧时光里的那个少年。
那是他最后一次想起秦响,一个月后他就要结婚了,从此他连想的权利都不会再有……
若干年后
秦响躺在展炘辰怀里,拉着他的手指晃了晃:“然后呢,然后呢?那个男孩有人接他了吗?”
展炘辰换了个姿势将他搂在怀里:“我送他回了他舅舅那里,他没撒谎,他舅舅确实接到了我们的通知,但是在家里喝酒,根本没来。”
秦响叹了口气:“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我把他的情况反映给了管理部门,带他离开了他舅舅家,现在他已经大学毕业了,和我成了同事,改天带他来家里给你看看。”
“真的!”秦响终于展开了笑眼:“太好了,我喜欢这个结局!”
展炘辰在他唇上柔柔一吻:“我也喜欢我们的结局。”
秦响抿嘴斜眼看他:“我们什么结局?”
展炘辰把被子往两人头上一蒙,按着他开始为所欲为:“就是这样的结局,满意吗?”
可怜的被子被又踩又压,又踢又拽差点被里面玩闹的两人分尸,还好展妈妈及时解救了它!
秦响刚被扒了一半门铃便响了,展炘辰从被子里爬出来去开了门。
住对面的庄欣蕾端着一锅熬好的牛rou汤送了进来:“我家响响呢?他昨天不是闹着想吃牛rou面吗,我炖一上午了,等会儿你给他扯点面一煮就能吃了,记得面扯厚点,他喜欢吃宽宽厚厚的,哎?响响呢?”
展炘辰接过砂锅去了厨房:“在卧室里。”
刚把锅放好就听卧室传来一声惊叫:“妈——您怎么直接推门就进啊,我,我……”
庄欣蕾笑:“这都中午了怎么还
光着呢,赶紧起来吧,我给你做好汤了,一会儿让炘辰下牛rou面给你吃,我待会儿要出去办点事,就不管你们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妈先走了,你赶紧盖上,我什么都没看见。”
“啊——”秦响悲叹出了哭腔。
庄欣蕾出来看见展炘辰,瞪他一眼:“别老欺负人家,要注意保养知道吗?”
“嗯。”
展炘辰憋着笑回了卧室:“饿吗?”
秦响红着脸和那条裤子较劲儿:“饱了!”
“别穿了,既然不饿,那咱们继续!”展炘辰把他刚穿好的又给剥了下来,挨了几拳继续刚刚的事业。
等秦响第二次被剥得差不多时门铃又响了,展炘辰挫败地趴在了他身上:“我决定了,咱们还是得搬家,这住对门生活是方便了,可夫妻生活简直步履维艰啊。”
“赶紧开门去,谁让你不挑时间,现在是做这事的时候吗?”
展炘辰认命地去开了门,一看来人顿时脸都黑了。
霍昊泽拉着行李箱无视他的不欢迎脸径自走了进来:“秦响呢?”
秦响跳着把裤子穿好踢着拖鞋走了出来:“小霍同志你又来了啊。”
展炘辰冷着脸伸出三个指头:“这个月第三次了,我说你能换个地方避难吗?你们夫夫俩闹别扭能别干扰别人生活吗?”
“我又不是来找你,我找秦响。”
秦响陪着他坐沙发上:“这次又怎么了?”
“秦响,我要和他打官司,要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展大律师笑了:“要点脸吧,那是你孩子吗?”
秦响转过头看他:“亲爱的,我饿了……”
展炘辰嘴巴一闭,去厨房煮面去了。
“还没原谅他?”
“呵,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