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寒风中的她披上一层厚且轻柔的羽绒披风。
让人甘于被温柔笼罩。
“其实,没关系的。”连朝喉头有点干干的痒,和心脏尖端的痒一样,“多过几天,淤青就散了。”
不涂药也会好的。
江璨不赞同地看她一眼,见她脸颊耳朵都泛起红,用自己都没意识到、也从未用过的温柔嗓音说:“早点好也是好的。”
连朝不再说话,认真看他给自己手背上药。
江璨缓了缓才又继续:“伤口麻木,是因为太痛了,痛到大脑神经自己给自己洗脑说:‘其实没有那么痛’,但痛其实还是存在的。所以,能不让自己受伤,就不要让自己受伤。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受伤,也不要当伤口不存在,要学会好好照顾伤口,让伤口的痛消失。”
学不会也没关系,因为他在。
江璨说完,放下手,把药膏留自己这里,“看你很不会上药的样子,药膏就留我这儿。你左手的伤也需要换药,中午和我一起去医院。”
明明是带了丝命令意味的霸道语气。
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会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谢谢。”连朝垂眸,左手按向涂好药的右手手背。
... ...
连朝再回教室的时候,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她有些莫名,坐回田慕思旁边,发现田慕思眼里也闪闪发光。
“昨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田慕思托着腮眨巴着眼问她。
连朝仔细回忆了下,然后摇头,“都告诉你了。”
“江——璨——”田慕思夸张地用嘴型念江璨的名字。
连朝笑笑说没有,“昨晚我去找尹尚的时候,他怕我出事一直跟着。”她答完,又认真地对田慕思说:“慕思,我觉得我又多了一个朋友。”
朋、友?
听到这两个字,田慕思呆滞了一秒,心想你口中的朋友和江璨想的朋友怕不是一种朋友。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用力点点头,“你这么好,还会有很多朋友,但你一定要记住,我是你第一个好朋友哦。”
“还能不能多一个朋友?”两人之间,突然插进一道女声。
田慕思认出声音便黑下脸,闷着不说话。
那人在连朝对面坐下,“嗨,连朝。”
连朝对面前的人有印象。
她和田慕思还不熟时,经常在田慕思身边出现的人,祁从霜。
“可以啊。”连朝手心盖住田慕思的手背,说。
田慕思立刻瞪向她!
祁从霜坐着尴尬,很快就走了,她一走,田慕思立刻吐槽:“可以什么呀你就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有很多朋友,但不希望是她!”
连朝:“可是我没来之前你们关系很好。”
“连朝,”田慕思说:“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和你做朋友吗?因为江璨,因为江璨给你送药,大家知道你和江璨的关系好,潘丰他们不敢再来找你的茬,她才敢来做你朋友的。她是胆小鬼朋友。”
田慕思了解祁从霜。
从连朝出现在T&R的那刻起,就有很多人在关注连朝。
没有人会不喜欢独特又漂亮的人,她是,祁从霜也是。
但她愿意为了结交连朝这样的朋友,而放弃掉原本不愿意理解自己的朋友,祁从霜却胆小懦弱不愿意。
她在因为连朝被潘丰那群人编料的时候,祁从霜根本不敢也不会开口替她辩驳。
她不想要这样的朋友,也不想要连朝交这样的朋友。
“所以你会是我心里永远排名第一,最重要的朋友。”连朝当然知道祁从霜选择这个时候来与她交好的原因,她知道也能理解祁从霜的懦弱。
不是只有勇敢的人才能交朋友,懦弱的人也可以。
祁从霜没有害过她,没有人云亦云传她的料,想要和她做朋友,她接受的。
“她只是胆子小而已,”连朝看到祁从霜走过来时脸上的犹豫和紧张,她一定是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才会很突兀地插进她们的聊天之中,“你们之前的感情也很珍贵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全部放弃掉。”
... ...
江璨回到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里,右手食指与拇指一直无意识互相摩擦着。
“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开始的?”
章傅星和高游柏异口同声地问。
“如你们所见,”江璨一双黑眸满满都是笑意,少年下巴轻轻一抬,“我在追她。”
章傅星和高游柏同时安静下来。
想问的很多,非常多,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有种阳光明媚的天空中突然闪起一道惊雷的感觉。
惊到最后,只剩结果:“原来江璨喜欢连朝。”
迟到的老师慢悠悠走进教室,在大屏幕上调好等会儿准备播放的影片,“今天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