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这场名为命运的玩笑,开的可真是好啊!
司涂闭上眼。
阳台嗒的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碰掉在地。
司涂迅速睁眼,转头看向阳台。
这才发现,两片相触的窗帘角下,露着黑色皮鞋。
然后是西装裤脚。
最后一只手探出来,慢慢把窗帘撩开。
季文暻背着月光,看不清神色。
可嗓音却沙哑的厉害:“回来了?”
司涂这才想起自己跑出去一天也没给他发消息,不用看手机都知道季文暻打了多少电话。
他坐在nai茶色的地毯上,靠着高脚凳偏头看她。
像是一颗根jing泡在水里也养不活的绿植,毫无生气。
“我还以为,你走了,我又找不到你了。”季文暻在笑。
却让司涂听得心猛地一紧。
眼眶和鼻腔像是被触了什么开关,发酸的很。
所有的心疼、自责和恨一起横冲直撞到她心头,将她的心脏撞了个稀巴烂。
凭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受这些?
这句话她恨不得挨个质问那四个人,他们配做父母么!
司涂咬紧牙,努力睁着眼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可季文暻还是在她紧抿的唇线上看出了异样。
刚一回家找不到人,他立马找人,问荣芝今天都在哪,然后他听到了自己小区的名字。
他一遍又一遍给司涂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时间流逝里,他从中午坐到了晚上。
荣芝会说什么,他想都不用想。所以他以为等不到司涂了,或许司涂已经在飞往某国的航班上,再一次逃避现实逃避了他。
在种种绝望中,开门的那一声脆响,仿佛是天使在敲钟。
她竟然没走。
只要她没走。
季文暻觉得什么都好说。
“拉我一把吧。”季文暻坐在那,抬起胳膊冲她招招手。
司涂没说话,怕鼻音太重被他发现。借着撩头发的动作快速擦了下眼睛,然后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别处向他伸手。
季文暻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没说,拉着她的手,本来想站起来,结果司涂也没什么劲,一用力,两人都跌在nai茶色地毯上。
穿着西装坐了一下午,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感觉腿都不回血了,又痒又麻的感觉从脚心迅猛地蹿了上来。
季文暻躺在地毯上,身上的人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只得放弃,头搁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手掌一下一下摸着司涂的长发。
司涂埋在他颈间,鼻涕眼泪全都蹭在他西装上。然后才微微抬头,却又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而顿住。
季文暻叹口气:“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
什么事?
司涂避开那块让她蹭shi的领口,下巴垫在他肩上,偏头看他。
季文暻动了下脚,“再不起来,我这腿可能就废了。司涂,你是不是胖了?”
回答他的是胸口被猛捶了下,差点没喘上气。
司涂快速站起身,无视他伸出的求助之手,转身没走两步,不解气地又回身踹了他一脚。
他在努力缓解气氛,她也在努力配合。
可下一秒,两人又一同陷入沉默。
这件事无从开口,谁都不想提。
累了一天,吃了饭,司涂洗好澡就躺上床。
这期间她脑子里一直在想李婉和赛文强。
当初她觉得什么子女就是帮父母还债的,如果季文暻不知道,她依然会这么认为,可季文暻知道了,那该还债的还债,荣芝季昌平她管不到,但李婉和赛文强,她总有办法。
身后门响,司涂立马闭上眼。
季文暻朝她那望了眼,很轻地关上门,关上灯,就着黑暗往床边走。
司涂就听咣的一声,随即季文暻抽气。
估计是撞到床角了。
她睁开眼,没动。
季文暻掀开被角,躺了进来。
侧头看了眼背对他的司涂,想了想,转身和她背对背。
不知过了多久,季文暻感到被子被轻轻扯了扯,他没动,顺便闭上了眼。
随后就有道Yin影罩在他脸上,听到超小声气音的“季文暻”。
确认他睡着了,司涂才躺回床上。不再是背对他的姿势,而是搂上他的腰,嘴唇贴了贴他的后背。
季文暻听到她说对不起。
司涂像是妈妈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手臂,“我会保护你的。”
季文暻不知道自己需要她保护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荣芝后司涂的反应这么小,可以说是沉闷。
他以为司涂会哭着喊着质问他为什么不说李婉和季昌平的事,或者说她不能接受李婉和季昌平有了这样的肮脏关系还能和他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