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晚上给栾鸣苑送一盏银耳羹过去,别叫她吃太多凉性的东西,冰的也不许碰,最多用井水镇过的甜碗子给她一碗就是了,晚上叫她早些休息。”
常海如常应下,去找老赵时才忍不住念叨。
“你说主子爷他不叫俞姨娘管后院的事儿,也不叫她伺候了,偏偏还惦记着这位吃甚喝甚,比那婆子管得还仔细,这到底啥情况?”
老赵耷拉着眼皮子:“你问我我问谁?我一把年纪也没个媳妇儿,你问我?”
常海皱眉:“说俞姨娘呢,跟媳妇儿有什么关系,你可别乱说话,仔细叫人听见了。”
老赵偷偷翻个白眼,可是见着这个聪明的混账糊涂一回。
一个男人对女人吃喝拉撒都上心,那能不是当媳妇儿看?也就常海还在这里疑惑,这时候倒是没有常翰懂分寸,起码人家不吭声就知道讨好栾鸣苑。
俞桃见着常翰搬过来的躺椅,还是黄花梨木做的,好好的躺椅弄了个美人肩,上面还缝上了灰白色的狐狸皮子。
“这……是给我冬天用的对吧?”俞桃勉强笑道,大夏天的弄狐狸皮子,惩罚谁呢?
常翰面无表情:“侯爷说,您傍晚时候可以在天井里凉快,怕您着凉,才叫缝上了皮子。”
俞桃皮笑rou不笑:“替我谢谢侯爷啊。”谢他全家那种。
“侯爷还吩咐每日叫人给您挑些井水过来,让您镇果子用,冰镇还是不要用了。”常翰指挥人让把屋里的冰鉴给搬走。
俞桃气得鼻子里都冒火:“我要去问问侯爷,别人过夏天,他是过冬天是吧?”
常翰:“侯爷说让您老实在栾鸣苑呆着,前院自有莲荷居的秦姨娘伺候。”
俞桃深吸口气,懒得再跟常翰说话,扭头冲着翠芽勉强露出个笑:“翠芽,你替我送这位好好滚出去。”
说完她掀起帘子就进去了,不等翠芽动弹,突然门帘子又掀开,俞桃冲出来,一脚将躺椅踹翻在天井里,笑着对常翰说:“刚刚是我说的过分了,对不住,替我好好谢谢侯爷的好意。”
说完她这才不紧不慢掀了帘子进门。
翠芽屏气凝神,瞅着常翰默不吭声将躺椅重新摆好,对她点点头出去了。
她捂着胸脯略有些定不下神,她们家姨娘平日再娇软不过,今儿个火是不是太大了点?
再有,虽说侯爷处处都照着伺候孩子疼姨娘,她怎么觉得侯爷是故意叫姨娘发火儿呢?
想不明白,翠芽就不再想,赶忙进去替主子顺毛。
到了半夜里,俞桃又被热醒,她脑子都没清醒,随便拽过来个什么一口咬住:“叫你欺负人,叫你欺负人……呜呜……你怎么这么坏啊!”
翟远晟无奈,眼眸盯着她那肚子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被她咬住的手也不敢动:“别崩掉了牙,我不动你。”
俞桃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哭起来就停不住,闻见血腥味儿,松开口一边推他一边抽抽:“侯爷不是叫秦姨娘伺候吗?您干吗来我这儿?我不喜欢您身上的味儿。”
“你是不喜欢我身上的味儿,还是不喜欢我身上有别人的味儿?”翟远晟似笑非笑问道,点了点她脑袋,“这会子清醒了,知道怕了?”
俞桃缩着脖子往里面退,她都怀疑自己是被下了蛊,即便撒赖放刁那都得有分寸,她气恼也是恼给这位爷看的,只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伤了翟远晟。
“本侯纵得你越发没分寸了是不是?”翟远晟看着冒血珠子的手,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没叫秦氏伺候,你不是早知道她身份有问题?”
俞桃噘嘴,小声问:“那您这以身为饵,唱戏总得做全套不是?”
翟远晟捏了捏她脸颊:“我做全套了,你心里乐意?”
“我……妾哪儿敢不乐意,妾知道本分呢。”俞桃突然想起丢到天边的规矩来,退到墙边才软软道。
翟远晟见她不动了,长臂一伸,将蠕动了半天的小东西一把拉进怀里:“是,你最有分寸,是我不好,忘了墨宁院妾室的本分是恃宠生娇。”
俞桃脸皮子发烫:“妾错了,妾是热得失了神志,您罚我吧。”
听她又是妾又是我的,显然是吓得不轻,翟远晟这才亲亲她发顶:“嗯,该罚,我不罚你,母亲定饶不了你。就罚你禁足栾鸣苑,自今日起,本侯会封了栾鸣苑,除了翠芽,谁都不许进出。”
俞桃心下一惊,可怜巴巴抬起头:“谁……也包括侯爷吗?”
“你以为呢?难不成你伤了我,还指望着我巴巴凑上来,叫你咬个匀停的才好?”翟远晟没好气道。
俞桃鼻尖一酸,低下头不说话了。
翟远晟见不得她这委屈样子,可如今并不是安慰她的时候,他只抚摸着俞桃的脑袋顶轻声道:“睡吧,明儿个你就见不着我了,好好反省,等……你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俞桃挣扎着想说话,被翟远晟摁进怀里:“别说你现在就反省好了,没个一年半载你就别想出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