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不知所措,“林愉,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能冤枉我。”
他捏着伞柄,头低垂着,“我没使手段,也不敢…不敢使手段。”
“那你这样做什么?冻死自己,气死我?”
傅承昀绷着一张脸抬头,声音微重,“我就是觉的我活该,我错了惩罚自己也不行吗?”
自昨夜他已经明白,林愉真的不愿意爱他了,可林愉怎么能不爱他呢?他是的冷血是林愉暖回来的,没了林愉这一生算什么?
“行是行…就是…”林愉被风吹的一颤,手里紧紧抓着枳夏,有些气短,“你和我说过许多次错了,我也没有怪你,说起来我们都有错。”
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忘我的讨好,也许如今两人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说到底是她的深情和傅承昀的无情造成了不幸。
林愉往前走着,她的步子迈的很小,好像在等着他转身,骄傲如傅承昀怎么能受的住她多次拒绝。可惜的是傅承昀经历过一夜梦魇,没有什么比满心希望醒来恍然如梦更让人无措,他踟蹰这么多年,回头一想只有林愉在怀才是他最希望的。
她就是他一生的救赎,没了林愉他就不是活着的人。
所以他追上去,站在门槛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伞被丢在地上,一身单衣被雪水浸shi,哪怕这样五官也如刀刻般锐利坚定。
“林愉,我知道你要什么,以前我给不了,现在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哪怕是等一等我,你等我学会,我都给你…”
他的日子苦惯了,以至于他不相信什么爱啊情啊,他想用自己的三分换林愉的十分,最后林愉连一分也不愿意给予,是他自私。
这世间,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要去争取,争取了也不一定属于你,你要用同等的真心去交换,只有心属于你,她才真正属于你。
他不愿意换,林愉就走了,如今他想换了,希望林愉给他一个机会,哪怕看在…她曾爱他一场的份上。
“我知道你难受,我以前不懂,以后我都学着懂,”傅承昀抓着崔闲山庄的门,他抓的那样用力,“我有许多毛病,我霸道,粗鲁,不讲理也不温柔,我经常让你哭,我忍不住欺负你,我杀过许多人。”
“我这么坏这么坏,你要是丢下我,我就真的回不去了,”失去所爱,他会变成什么样,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纵我有诸多不是,请你看在爱我一场,看在这么多人里面我对你有过几分真情,看在我们一起哭笑过走过,也看在我是你的昀郎,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你教我,我都愿意改的。”
傅承昀红着眼眶,所有人都趁着他开口离去,茫茫大雪只有他们两个人,“好不好?”
林愉不说话,她也说不出话。
能让傅承昀说出这些,说不感动没心的就是她,可那些痛苦也是真实存在的,“你何必呢?”
她不说,傅承昀也倔,他们都不走,还是林愉先打了喷嚏,傅承昀一愣,捡了枳夏留下的披风小心走过去。
他朝她走去,踩下一长串脚印,身姿修长的站在林愉面前,低头看着鼻子通红的姑娘,询问道:“我给你先披上?”
以前这种事情他都不会问,会直接讽刺她:你想冻死是不是?然后不由分说的给她披上,他对她好过,但这份好总是裹着一层密刺。飞白说的对,你对要对一个人好,一开始就不应该叫她害怕。
现在他问了,林愉想伸手拒绝,可看着他别扭躲闪的眼神,到底不忍心拒绝一个心灵无所依托的人。
林愉轻轻“恩”了一声,“披吧!”
做过夫妻的人,哪怕最后殊途陌路,终究是不一样的。
傅承昀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他的笑很零碎,就和天上的风雪一样,不一样的是听着是暖的。
披上了披风,傅承昀忍不住给她把碎发拢在耳后,顺便解释,“你头发乱了。”
林愉忍不住抬头,就见他墨发上面沾满了雪花,他嘴角带笑的站着,温柔又小心的给她理了披风,冰凉的手刻意不碰她的肌肤,把带子打了一个结,最后细心的给她挽发,扣上帽子。
她在披风里面暖阳如火,他站在冰天雪地里面笑意轻轻。
他试探着,最终也没敢抱住她,只把手放在她肩膀,拂落上面的雪花,“你等一等我,好不好?”
林愉睫羽轻颤,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攥起。
“傅承昀,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我回不去的,我已经找不到一个回去的理由了。”
傅承昀道:“那你嫁我,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林愉不说话。
“你看,你没有理由,我也说不清我的理由,再多的理由不抵一个——我愿意。”
傅承昀凝视这这个姑娘,他的眼神在一夜之后深情,和她解释,“你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就觉得空荡荡的。我睡不着,奇怪的是我睡不着,我能想到的都是你。”
“傅承昀…你这不是贱吗?”林愉不好受,她不需要傅承昀为她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