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之气,但也难得的没有丧失理智。她知道林惜身子不好,林愉不敢轻易去找林惜说,但她没地方去,人脆弱的时候知会潜意识靠近亲近的人。
林愉会在这路上,她一个人走不远,但她不会把和离的事情公之于众…这就是他带她回去的突破口。
这世上,从来没有女子给男子和离书的,“我不认。”
傅承昀咬着牙,瞪着眼在沿途巡视。
好在确实如傅承昀所料,林愉没有走太远,就在萧家附近的一个台阶上哭,衣裳已经shi了,还很脏。
许是太冷抱着膝盖一动不动,檐下的水珠就那么直愣愣落在她身上。
她跑了太久,本就疲惫的身子支撑不住跌倒,跑不动了,她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就这么就近停了,想想要去哪里。
傅承昀混迹在人群,攥着撕成粉末的和离书,死死的盯着她。
“飞白。”傅承昀掀着车帘的手没有动过,眼神不离林愉,“停车。”
飞白停了,只是看着傅承昀没有下去的打算,心里嘀咕不停,明明一路过来看不见人脸黑如锅的是他,怎么找到了不下去的也是他。
飞白眼见林愉脸色苍白,于心不忍,小心翼翼问他:“相爷,要给夫人送把伞吗?”
“她求我了吗?”
第四十七章 追妻 “你敢欺负我,我就……
林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 外头下着雨也就更黑,没一会儿外头的摊子都收了,不知哪个好心人看见林愉特意留了一盏灯。
那灯火影影绰绰, 照在伤心过头似昏似睡的林愉身上, 看着可怜极了。
飞白搓着手, 只觉得今年冬天上京城冷的有些瘆人, “相爷, 外头挺冷的, 夫人也肯定很冷…”
傅承昀不动, 他手里端着茶却是一口没喝, 车帘大开着任凭风雨拍打,厉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睡着的人,就和石化了一般, 但飞白说的他也听见了。
承昀想着心烦,“外头冷也就知道家里暖了, 她闹我随她闹,但跑不行。”
“可相爷不也经常跑吗?”
傅承昀撩眸:“…”
傅承昀撑着身子, 稍进来的冰雨落在睫毛,冷的他一个哆嗦, 他伸手抹去, 觉的也确实挺冷的。
他的心一揪,即便半边身子在外面一起淋着,也如坐针毡。
飞白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 今天格外想说些什么,“您丢了夫人那么多次,难道不允许夫人丢您一次,想想相爷现在的疼您也许就知道夫人当初有多疼了。”
傅承昀不善的瞪过来, 飞白也不怵,“记得御医第一次给相爷诊脉,夫人就是这样坐在台阶上一夜,我当时以为夫人要走,可夫人回去了。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的,相爷以前的自信不过来自于夫人的追着您,她离不开您。”
“那又如何?”傅承昀凝视着缩成一团的人,“是她自己要走,我又没逼她。”
“您逼了,”飞白默默的捋着长鞭,不知想到什么,“逼不逼从来不是你说什么,细节胜过一切。”
傅承昀沉声道:“是吗?”
飞白不敢直说,就拐弯抹角道:“我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总是要我娘按照他的意念去活,在我爹的认知里面女子就应该乖巧顺从。后来我爹接了任务,我娘不让去,我爹骂了她一顿然后哄着叫她乖…”
小时候没什么记忆,但飞白却清晰的记得每一次被骂完,他娘总是瑟瑟发抖,然后被爹不容拒绝的拉到怀里,“柳娘乖,这是正事。”
“我那个时候觉得我爹脾气虽坏,但哄人挺温柔的,后来我知道不是。”飞白攥紧马鞭,冷雨落在呆板的眉眼,“一颗已经发抖的心,你诱哄着靠近它,只会增加它的恐惧。如果对人好,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害怕。”
“归根结底,他爱我娘,但更爱男人的面子。”
傅承昀沉默着,他想起每一次林愉耍性子他也是这样,先吓一吓然后哄一哄,林愉最终总是按照他的意愿走。
“你娘最后呢?”
傅承昀问出来,手紧张的攒在一起。
“死了啊!”
傅承昀抬眸,就见飞白坐在雨里,说起死亡也能笑着。
然后想到飞白来到他面前时确实是个孤儿,好似明白了什么,一个眼刀过去,“合着这么半天是指桑骂槐呢?本相何时有你这么老的儿子了。”
飞白摇头道:“是真的,孤儿也曾有过家,后来走着走着也就散了。”
飞白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接受林愉这个主母,直到有一天看见林愉在傅承昀怀里笑着发抖,他忽然就明白了。
有些人穿越时间,身份、地位、相貌、性情皆不同,但她们总是走向相似的路,这是身为女子的情路,而飞白亲眼看过这条路的尽头…是灭亡。
“我爹是探子,那次是去邻国皇城。相爷知道两国交战总是许多有去无回,他们都觉得我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