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瞄大夫,就失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没事。”
他转过头,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将就着林愉坐着,眼中笑意怎么也遮挡不住,和大夫说话却没有那股子温和,很是沉稳,“她一直是我陪着诊脉的,您莫怪她不听话。”
虽是解释,意思没有办法不耐,维护意味十足,倒叫白大夫惊讶,这是上京人口中杀人不见血的相爷吗?
“我来了,您继续诊吧!”傅承昀请大夫继续。
他见林愉有汗,一手在后头顾着她,一手从怀里拿出帕子给她擦,林愉不叫他擦他就哑着声音道:“听话。”
林愉没办法,还是不听话掐他,“有人看着呢!”
他含笑瞧着林愉,怎么也瞧不够,只“恩”了一声放了手。
林惜在一旁看的明白,提着的心紧跟着松了,眼中带着真切的笑意。
白大夫是经常给人搭脉的,因经验丰富,基本不会搭第二遍,这次却出奇换了两次手。傅承昀也不急,只捻着帕子,平静的看着他。
又一会儿,林愉见大夫实在有些为难,就开口道:“大夫,我孩儿怎么样?”
她笑着,看向你的时候自发的摸上孕肚,借着傅承昀遮挡往下按了一下。
“老实些,别乱动。”傅承昀就捏着她作乱的手搁在腿上,“净胡闹。”
林愉果真不动了,只好奇的看着白大夫。
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也是有阅历的老人,旋即笑道:“傅夫人和胎儿无恙,都很健康。”
“那她怎么没有偏好,孕吐也没有?”林惜趁机询问。
白大夫余光瞥向靠着人的林愉,面色红润,颜色姣好,人人怕的傅相爷在她身后甘愿当她的靠枕,摇着头道:“这没什么的,孕吐虽因人因体而异,日子舒心了比什么药都管用。傅夫人心情好,吃的也顺心,孕吐自然轻些。那些酸儿辣女的,有时候也做不得数。”
“不过都是世人求心安,”白大夫无奈道:“一种寄托罢了。”
“这样啊!”林惜看着林愉的作态,眉眼带笑,“倒是她的福气。”
这脉诊好了,傅承昀要叫人送,白大夫欲言又止,似乎不大想让傅承昀送。
“多谢您走一趟,您跟我的丫鬟去就好。”大夫这么不自然,一看便是想歪了,怕被人威胁封口,林愉就道:“我让丫鬟备足了诊费,多谢您。”
果然,白大夫一听轻松了许多,诊费好,他就愿意收傅家的“诊费”,让他平安回去就行。
大夫走了,屋里只剩三个人,有些过分安静。
傅承昀见她无恙,重新拾起画卷,“我走了,晚上大概不回来,你早些睡。”
“你又睡宫里吗?”林愉倒没有阻拦的意思。
他是左相,事务繁忙,这阵子经常睡宫里。看他匆忙的样子就是临时回来的,她也不会再要求他什么。
只是有些事她知道了,心里存着,有些过不去。那动作却比脑子快,就抓了他的衣袖,“相爷事情急吗?我有话想说,很快的。”
说完又收了手,复道:“你实在等不及,也没什么,我也不是非要现在说。”
傅承昀有些意外,没开口,站着也没动。
林惜瞧了,朝妹妹眨眨眼,“我去送送大夫。”就识趣的出去了。
傅承昀就坐下。
“我不急。”
他不急,林愉也没了顾及,随意的靠在软枕上,手上揉着腰,“装也挺累的,腰酸的厉害。”
她牢sao的声音很小,傅承昀一直低着头,她只当他没听见,是想别的事。
她不敢耽误,“我听说你被宁…被御史台许多人弹劾的事。”
林愉见他忽然看过来,眼中利光初现,赶忙把“宁王”二字咽了回去,男人的嫉妒心有时候也是很强的。
“小事,他们欺萧策腿残,我岂能让他们如意。”他的戾气是积年累月,有时候不经意就出来,见林愉不自在,他就克制着,想些开心的把戾气去掉。
他是真的忙,坐上去直接拿杯子解渴。
“这杯子我用过。”林愉提醒他。
他随意“恩”了一声,不为所动,“我总不能用那个?”
他指着另外一个,那是林惜的,自然不能,林愉不阻止了。
“阿姐今天来是谢你的,她有些感谢相爷不要,他们却不能不说,是相爷应得的。”林愉见他脸色不变,只是喝茶的动作有些慢,知道他听进去了。
“相爷,这次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成算?”
林愉问的隐喻,不乏忧虑。
傅承昀抬眸,眼神微妙的凝视着她,“为何这般想?”
林愉想了想,说:“因为阿姐带来萧将军的一句话。”
“哦。”他轻笑着,看着她搁在腰上的手。
“萧将军说还是要谢谢你,另外也拜托了。”
这样的一句话,谢也就罢了,拜托难免叫她多想,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