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暤远被这么一提醒,也想了起来,手指掂量着对空指了指,眉开眼笑:“对对,哎呀可给那老林气得,跟我直吹胡子,都说了我大孙子聪明还不信,嘿。”
军旗的玩法有好几种,有各自看着牌走的暗棋,也有牌全朝下卡着不看字的翻棋,而路霄擅长的就是不看字的翻棋。
路霄自然的把桌上立着的棋子字面朝下摆好,卡上桌,脸上看不出情绪:“董事长,开始吧。”
老管家在一旁弓腰伸手,“小霄,这蓝牙耳机要不要取下来?我给你收好。过年了,就别总忙着工作了。”
路暤远拎着牌,点点头,“对,过年了,别紧着那点工作。”
路霄却半天都没有动作。
有时候气氛的转变只在微妙的一瞬间,比如刚才还暖和的屋子不知为何,这会儿却露了些许寒意。
“刚才路总出去,门好像没关好,我去看看。”老管家收敛了笑意,轻描淡写的打破了僵持。
“嗯。”
路暤远挥挥手,下出了第一步。
一局结束,路霄伸手正了正耳机,对路暤远淡声道,“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改天再下。”
“兔崽子,赢了就想跑?”路暤远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灭的司令部,不甘却抬了抬下巴,面色透着些得意,“再陪爷爷来一局。”
“不了。”
路霄直接收了子,盖上了盖子。
虽然方才一派爷孙和睦的气氛看着很是温馨,但依旧没人能这么直接而强硬的拒绝路暤远。
在路霄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后,茶室里的温度仿佛路椹走时顺手撬了门。
他是长辈,路霄是晚辈。
他是逐路的董事长,路霄是他的员工。
路暤远本以为路霄肯回来过春节便是已经放下了以前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中间的生疏和隔阂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痊愈。
这个年纪的老人家,本就固执,更别提是身居高位的路暤远。
“你坐下,我有事要说。”
路暤远放下棋子,扣好小马甲,银发上绕着几缕香雾气,语气已经不复方才的随意,“你进公司也有两个多月了,咳,该聊聊以后的发展了...咳。”
意思浅显又易懂
坐下,爷爷给你升职。
可路霄却没停下起身的动作,大少爷面无表情,还是刚才那一句,“不了,下次吧,您早点休息。”说完就拿上平板,一手撑开了门。
“你给我站着!咳!”
路霄回头掠了一眼,路暤远鼻子都气得一红,这回咳嗽不是装的,是真的咳了一声。
“......”
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绪,路霄回身,起手给路暤远倒了一杯茶,礼貌的递了过去:“爷爷,我有事,抱歉。”
路暤远接了茶,脸色缓了缓,眼神却还是一样的锋利。
大过年,大晚上,路家大宅。
他小老头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比现在坐下来跟自己谈谈接管公司的事情还要重要。路家也不存在什么能让路霄牵肠挂肚的人。
兔崽子就是跟他对着干。
“什么事大晚上的要走?”
能逮到路霄一次也不容易,路暤远自然不打算放人,再说自从徐放假过年之后,他也失去了宝贝孙子的一手情报,这会儿还有点好奇。
“私事。”路霄言简意赅。
“你...!”
刚稳下的气又蹿了上来,路暤远气得要拍桌子:“我是你爷爷,你什么私事还不能告诉爷爷的,难道跟我下棋都是公事?!”
路霄这回倒是没说话。
......
这意思就是默认。
火头上来的人总是恨不得下一分钟,甚至下一秒就踩上蘑菇云,抄起十万马力的水压枪把对面浇到闭嘴和臣服,并不会考虑这么做理智与否。
路暤远气得刚扣好的马甲的都要崩开,正要喊人把路霄栓回来,门口却倏地想起一声低沉的问话,
路霄伸手拿了一颗棋放在桌上,
“您知道为什么我能赢吗?”
“你聪明,又年轻有为,赢爷爷很正常。”路暤远双手撑着膝盖,重新坐下来。
“不是。”
路霄顿了顿,声音并没有什么波澜,“因为看着字下暗棋,要裁判,得三个人。”
可他家里从来没有过整整齐齐三个人。
-
后面的话没人说,路霄已经出了门。
主栋房间里,路椹和路明睿对峙的声音不停的通过蓝牙耳机传进耳朵里,好在目前还算平和。
路椹从进了路明睿的房门开始,就开始被胡搅蛮缠,如果不是路明睿好好地穿着他的火鸡夹克,他几乎以为路明睿撞了鬼。
“你是不是想把这事儿栽我头上。”
路明睿压低声音,指了指电脑,机警的瞪着核桃眼:“你那么多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