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觉得、觉得我很烦......”
郑小舟问他:“你坐在地上凉不凉?”
沈誉一思路被打断了,愣愣地看着他,忘掉了自己本来要说些什么,喃喃道:“屁股有点凉。”
“凉就起来,别攥着我胳膊,酒醒了就去洗澡,洗干净上床睡觉。”
沈誉一松开手,仍然呆呆地坐在地上,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本来要说些什么,却总是想不起来。
“你喜欢我?”郑小舟看他不动弹,自己站起来拍拍裤子,斜靠在床架边上,低头看他。
沈誉一呆滞地点点头,眼睛一片水雾,显然是还没醒酒的样子。
“想做我男朋友?”
沈誉一点头的频率加快了,他的眼神变得警戒起来,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人可能没憋什么好屁,揣着大招等着耍他呢。
谁知郑小舟只是点点头,眉毛挑起来一点,笑笑地看着他。
沈誉一紧张起来。
“那你......追我啊。”郑小舟吊儿郎当地冲他吹了声口哨,骨子里那点压不住的痞气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他戏谑地打量着沈誉一,还是那种能把人活活看脱一层皮的流氓看法,边看边眯起眼睛。
沈誉一呼吸一窒,他的浅色眼睛看起来非常困惑,好像郑小舟和他说的并不是同一种语言。他幼童学语般喃喃重复着郑小舟说的那三个字。这三个字在他被酒Jing麻痹的肥沃大脑上呼啸而过又卷土重来,蝗虫过境一般屠戮他少的可怜的智商。
那些年轻气盛的多巴胺分子在他的大脑里疯狂叫嚣,引起永无休止的圆满犒赏。这一切听起来都太过奇幻,令人不禁怀疑它与真实无缘。
郑小舟看他一直发傻,没什么耐心地踢了他一脚,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脚踝。那只手那样的用力,简直就像绝望的旅人抓住悬崖上最后一块突木,欣喜若狂又孤注一掷,既然抓住了就无论如何再不肯撒手。
沈誉一身体一倾,死死抱住郑小舟的腿。
正值盛夏,郑小舟穿的运动短裤,膝盖往下是笔直流畅的小腿,与阳光对峙的天生冷白,脚踝处看得见淡青色的细腻血管。
沈誉一紧紧抓着郑小舟的腿,嘴唇shi热地贴上去吮吻,在他红润的膝盖处留下许多散乱的血点。郑小舟被他啃得茫然,刚愣了不过一瞬,这人已经像只饿坏了的畜生一样,把唇吻探进宽松的短裤,嗅闻他大腿内侧的皮肤。
郑小舟被他的鼻息搞得发痒,屈起膝盖来阻止他发痴,手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斜眼睨着他。
“你干嘛呢?”
沈誉一慌张地从他胯下钻出来,有点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舟舟好香,想舔。”
“去你妈的。”郑小舟踹他一脚,他被作弄一气,身上出了一层汗,推开沈誉一拉上了窗帘,去洗手间冲澡。沈誉一像条闻着rou味儿的狗似的跟着钻进来,三两下脱干净自己身上的衣服,巴巴儿地望着郑小舟,说了句:“我也热。”
宿舍去年新修了浴室,水管子还是原来的破水管子,没得蓬蓬头,只是能有热水供应了。郑小舟听见了他那句“我热”,平平地应了一声,二话不说就拔了水管子,开关旋死了,对着沈誉一胯下那处高高挺立的玩意狠狠一冲。
沈誉一嗷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东西,泪光盈盈地看着郑小舟。郑小舟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打开,水管子对着那东西继续冲,看着它由昂首挺胸变得蔫头耷拉脑袋,口里仍笑着:“还热不?这回凉快了吧。”
“个十七八小崽种,老子撸管时候你还在啃鸡儿呢,还治不了你了?”他嗤笑着把水调热,洗了个五分钟战斗澡就赤条条地出去了。
他比例优美的腰tun线条在灯光下水淋淋地闪光。沈誉一正在往头上打洗发露,看到这光景,慢慢地手也不动了,泡沫溜下来进到眼睛里才大叫一声,洗完澡出来之后整个眼睛都是红的。
“晚上你睡我床。”郑小舟给他随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床位。他心知沈誉一那小子娇气得很,闻到尘土味就会咳嗽,便没让他睡寝室里那张空床。自己随便收拾收拾便躺倒了那张空床上。时候也不早了,沈誉一闭了灯,躺到郑小舟的床上,满鼻子的舒肤佳香皂味,脸又开始发热起来。
郑小舟是沾枕头就着的类型,今晚却迟迟没合上眼睛。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黑暗模糊的天花板,开始梳理自己对沈誉一的感觉。
倒也不是逗他。
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头脑一热。
喜欢他吗?
郑小舟想着。
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什么才能叫做喜欢?
他从五年级开始喜欢赭青。
初三毕业的暑假,开始故作熟稔地调情。
十七岁那年糊里糊涂喝多了酒。第一次。
高二。小屁孩沈誉一哭哭啼啼地闯进来,眼泪鼻涕弄脏了郑小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