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房从头到尾就一个人进去,是个护工,监控上看,她只带了把拖把。
护工年纪大了,被问话时吓得直哆嗦,说政府好,说自己没犯事儿。
疗养院也替她叫怨,说这护工一直很本分,从前在安济医院干得也很好,再往前翻,还在养老院里干过十来年,从没出过岔子。老人家人缘也好,她老家在西南边,时常稍应季的菌子山货给大家尝。
这一头查不出东西,便从材料本身查,摸排了两个月,终于动上手。
方明渊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带走,B市联系S市,要带走谢瑞宁,结果不知哪儿走漏了消息,谢瑞宁却打着时间差,先一步上了飞机,直接离境。
华众登时天下大乱,原以为风波平息,现实却给它杀了个回马枪,这一回不但伤筋动骨,还直直捅进了心窝。
关于方明渊的消息,苏云台还是从丁弈口中得知的。丁秘书照顾苏云卿时间长了,说这是他一直挂在心上的事,现在有了结果,希望苏云台能转告他一声。
隔天苏云台就去了清河山,苏云卿就葬在这里。
来前还打了腹稿,一站到墓碑跟前又不知从哪件事开始,苏云台点了两炷香,看着苏云卿的照片,还是年轻的一张脸。
说不说其实都一样,这小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兴许一早就知道这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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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新的一年,新的格局。
虽说华众一路急转直下,但到底是行业里的第一梯队,不能真叫它倒了,调查组撤走以后,董事会开了几趟,政府也约谈过,陆小为凭着先手砸进去的一个亿,博了不少人心,一边还暗地里收走不少份额,几番风雨飘摇之后,成功入主。
陆小为年轻气盛,心气儿就写在脸上,不是个能“藏纳”的人,一艘巨轮落到个毛头小子手里,外界纷纷猜测,陆小为身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
扒他的人不少,扒到后来发现陆小为名下不止华众一家,还有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做的也是娱乐行当,再扒却扒不出了,一来二去,网上的声音也小了。
拍完了《尽吹散》,苏云台接了个代言人的活儿,趁着档期空,先把海报拍了。
这年头讲究粉丝经济,原先女明星专职的广告现在就爱找男明星,他这回接的是个黄金首饰的代言。国内的龙头牌子,开了条面向年轻人的新产品线,东西做得简洁,海报也就没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噱头。
拍摄当天,苏云台被拉到了海边,他一个人穿件白衬衫,逆着光,伸手撩头发,左手无名指的指根套个男戒,女戒略小,套在指节上,他就从头发丝间望过来,看着镜头。后期把色调调暗了,一整个Yin郁的画面里,就他的手指上有一丝暖光。
品牌方很满意,赶着把巨幅海报做出来了,要贴在江边的商场外墙。
正巧动工当天没出太阳,傍晚,游雪刚踏进云中君,就望见不远处的大厦上,苏云台的海报一点点铺开。她眯着眼瞧了一阵,问万小喜,苏云台哪儿去了。
万小喜没说话,用手指指指头上。
游雪懂了,苏云台是在天台,他喜欢在那儿喝酒。
天台上风大,正是冬尽春来的时候,暖风里夹着点凉丝丝的水汽,游雪深深地呼吸,在围栏边找到苏云台。
手边果真放着个酒杯,还剩下大半,苏云台没注意她的脚步声,只望着远处。起先游雪以为他在看海报,走近了才觉出他是看着江对岸,墨令行天的楼就在那里。
脚下一顿,游雪有片刻犹豫,万事万物虽已尘埃落定,心里那点情绪却难以泯灭。她在苏云台身后有一瞬间的动摇,可她收拾得很快,开口时已经是往常的腔调:“要叫小喜把你的酒没收了。”
苏云台侧过头,看见她手上拿着个空杯子,笑起来。
游雪把杯子放在护栏上,苏云台便默契地分她一半。两个人碰了下杯子,抿一口,谁都没多喝,谁都很清醒。
海报已经安装完了,两个苏云台隔空对视,游雪说:“这一张拍得不错。”
苏云台勾着嘴角,“我看着总觉得不太像我。”
游雪揶揄他:“拍丑了还是拍好看了?”
杯子在苏云台手心里晃,他说:“拍老了。”
游雪一愣,一巴掌轻轻拍在他后背,开玩笑:“不用担心,大家管这叫沧桑。”
苏云台却挺认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这么多年了。”
游雪把酒喝了,也就一口的量,刚刚只是抿,没觉得有多烈,这回直接滚下喉,太汹涌了,要在胸腔里烧出一团火,她急促地开口,“人总要变的。”
苏云台转过头,看着她,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乱了,跟海报上一样,天昏地暗,游雪看不清他的眼睛。
苏云台问:“那我算是变好还是变坏?”
游雪放下杯子,天台太高,一地的车水马龙都离得远了,但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游雪还记得六年前头一次看见苏云台时的样子,他坐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