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全当是为朕未出世的太子行善积福!”
语罢,直接将男孩抱走,殊不知元祁的再次心善,又一次造成了下一辈的惨案。
待沈执带人寻去时,就见江姑娘躺在马车里,旁边还团着个孩子,正张着手大哭,忙将孩子抱在怀里,谢陵一探江姑娘的鼻息,还有气。当即大松口气,赶紧将人接回军营。
这孩子出生就体弱,哭声跟猫儿似的,沈墨轩却喜欢得紧,抱着她都不肯撒手。
江姑娘生产时受了风,原本就体弱,现如今根本没法照顾孩子,沈执命人去寻了几位身家清白的ru母来,看着小小的孩子一点点的长大,沈执越发欢喜起来。
可每次想到自己今后无法替谢陵生儿育女,又不由自主地黯然神伤起来。
江姑娘约莫是生产那日受了惊吓,Jing神有些恍惚,总是拉着沈墨轩的手道:“阿轩,怎么能是女儿?我当时明明听见了男孩的哭声,应该是男孩才对啊!”
沈墨轩宽慰她道:“男孩女孩我一样喜欢,女儿也很好,鼻子眼睛都很像你。”
江姑娘见他不信,又去问沈执:“阿执,当时你有没有抱错孩子?明明就是男孩,怎么变成女孩了?”
沈执在这件事上敢摸着胸膛发誓,江姑娘生的就是个女孩,当时寻到她时,身边没有旁人,为了让她相信,还把谢陵拉过来道:“嫂嫂不信我,总该相信谢陵罢?他当时跟我在一起!嫂嫂,真没骗你,就是个女孩!”
江姑娘神色木讷道:“我的孩子……”
沈执懊恼不已,自责不已,怎么当时没能看住江姑娘,害其生产时还受了这么大一番惊吓。
沈夫人安慰他道:“阿执,你别总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大人孩子平安就好。”
沈墨轩也道:“是啊,幸好你跟谢陵及时把她们寻了回来,否则外头兵荒马乱,我想都不敢想!”
元祁此番领兵出征,在外数月,国库早便掏空,二十万大军被打得节节败退。
带着尚在襁褓中的nai娃娃,预备先回京师,好不容易回到宫中,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宫人便来报,说是皇后娘娘难产,请他过去一趟。
元祁大惊失色,慌忙前往,皇后此胎生了足足一天一夜,哭声响彻了整个皇宫,可就是生不下来,接生婆几次出来,跪地求皇上出个主意。
委婉问他保大还是保小。
元祁同皇后之间本就是政治联姻,没有多少真情在,可他到底顾念几分旧情,当即一听蹙眉道:“自然是大人孩子都保,保不住太医院所有人陪葬!”
太医们战战兢兢,让人送了参汤进去吊着大人的力气,接生婆才一进去,很快就听见极惨的一声尖叫,元祁蹙眉,再也顾不得产房血腥男人不能进去,抬腿就进。
只见宫女们各个面露惊恐,纷纷往后躲闪,皇后躺在床上,一身里衣几乎被鲜血染透,眼睛睁得大大的,旁边的小包被里还裹着一个孩子。
接生婆摔倒在地,满脸煞白地喃喃自语:“死胎,这是死胎!”
元祁上前一步,将那蒙在孩子脸上的被子扯开,瞳孔猛然骤缩,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这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浑身发青,天生就没有眼珠子,连右手也是残缺的,不仅是个死胎,还是个怪胎!
不知是否是上苍惩罚他有眼无珠,虐杀亲弟,竟连点骨血都不给他留!
他盼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的孩子啊,他的太子啊,居然刚出生就
夭折了!
元祁抱起这孩子,几乎流下了血泪,极沙哑地唤了声:“朕的孩子,朕的太子啊!”
他一出生就是皇长子,父皇管他极严,自小到大都没什么玩伴,又不讨母后喜欢,弟弟们妹妹们也都怕他。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母同胞的亲弟,竟还是对双生子!
费劲千辛万苦,冒着被废太子的危险,好不容易将两个弟弟都保下了,结果一个惨死在他怀里,一个恨他入骨。
现如今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元祁把脸埋在小包被上,数次哽咽,几乎说不出任何话来,在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只能看见他们素来冷峻不苟言笑的君王,竟然有一日哭得像个孩子。
很久之后,元祁才将襁褓放下,下令将在场所有宫人,太医处死,一个不留,之后又命人将死胎沉进井里,龙猫换太子,硬把沈墨轩的孩子说成是皇后所生。
之后不久下旨追封皇后为孝德皇后,封皇长子为太子,入主东宫。
拟名为元湛,名列皇室玉牒。
元祁现如今有耐心多了,也是真心实意把阿湛当成自己的亲骨rou,寻了宫里最有经验的ru母喂养,只要有空就去东宫看望阿湛。
有时候抱抱他,有时候就牵牵他的小rou手,更多时候一言不发,就坐旁边看着阿湛。
这孩子不认生,见谁都是一副笑脸,跟当年的沈执一样,讨喜得很。元祁很喜欢他,想给他更好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