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扫,将灰尘抹去,铺上干草倒也不显chaoshi,就是叶酌觉着对着没有脸的仙君像有些瘆人,就叫温行睡在里面,或许因为这几天事情有些多,叶酌睡的很不踏实,他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往旁边一摸,温行居然不见了。
粗略估计了一下,应该已经过了三更天了。他翻了身,把压麻的一条腿放出来,一摸,居然摸到了半截缎子。他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衣裳的质感很绵软,是Jing细的料子,薄却保暖,所以此地更深露重,他却不觉着冷。
庙里半夜黑灯瞎火的,叶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瞎猜“温行的衣服?”他低头嗅了一下,果然一片雪松的香气,于是崩着的弦一松,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心道“便宜徒弟这么有孝心啊。”
他睡眼朦胧,又想”我徒弟人呢?衣服给我了,他去哪里了。”
然后他撑这眼睛一扫,幸好殿里有一点冷冷的月光,让他不至于夜盲的太彻底,温行又一身白衣,正背对着他,坐着不知道想什么,看着他视线的方向,应该是那尊雕像。
“他也觉着这玩意瘆人吗?”叶酌迷迷糊糊“那快砸了算了。”
就在他一歪头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温行忽然站了起来,叶酌半睁着眼,只见他很轻的走了两步,在那雕像前看了半刻,忽然直直的,在雕像前的蒲团上跪下了,脊背直挺,双手放在双膝上。
这个姿势叶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片刻以后,他平举双手,换成端于胸前的姿势,原本仰视雕像的头忽然低了下来。
——这是一个十分标准的,修仙界中,弟子向师尊告罪的姿势。
双手扣在膝上是轻罪,直视师尊是为了讨饶,得宠的弟子常常如此,然而低头视地,却是不可转圜的重罪,而双手齐平,则是便于师尊执杖处罚。
叶酌一个激灵直冲天灵盖。
他一时间睡意全消,看着温行安静的跪在那里,他身形修长,衣摆垂下,头部微仰起,露出修长好看的颈线,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整个人一动不动,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就那么安静的,直直的,跪成了殿里另外一尊雕像。
叶酌就那么盯着他,等到他的眼睛都快出现了重影,温行才站起来,带着一身的寒意,躺回了叶酌身侧。
叶酌悄悄的屏住了呼吸。
好容易等到温行睡下,叶酌听了半天他的呼吸,等到他呼吸绵长之后,确定他睡熟了,又猛的补了好几张助眠的符咒,补到他自己都哈欠连天,他才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挪到趴在一边的温芒身边,晃了晃他的头“温芒,借我点灵力。”
温芒睁开一条缝,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你要干嘛。”
叶酌语气难掩震惊,“我越来越搞不清楚我那个徒弟在想什么了……但我觉着你一开始的判断不对啊,这不是恨我恨的要死该有的表现,快,借我点灵力,我烧张引梦符入梦一观。”
※※※※※※※※※※※※※※※※※※※※
傻/逼仙君终于要发现徒弟多么喜欢(?)他了
第25章
引梦符这种东西,即使在符咒还没有衰微的时代,也可以说十分的冷门了,如今学习符咒的人本就不多,会引梦符更是少了。
毕竟这玩意完全没有杀伤力,而且制作极为复杂,除了叶酌这种无所事事,闲的打屁的中老年退休人员,几乎也不会有人去学。
温芒嘀咕了一句“您老的涉猎面积真广。”,然后便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抬手升了一点点灵光,叶酌左手引着那些星火一般的灵力,让它们缓缓沾上温行的衣摆,右手燃起一倒符咒,而后平躺在温行身边,闭上了眼睛。
他在睁眼的时候,眼前只剩一片刺目的白。
等他眨眨眼睛,抹掉睫毛上的泪水,放眼望去,眼前千锋伫立,白雪藏山,云遮雾绕,正是下泉宫中。
叶酌确定了一下位置,此时他正立在临风桥,扶着雕花的石柱向下看,右前方有一削出的平台,似乎有人正在比斗,传来了刀剑碰撞的铮鸣声。
他遥遥看去,上面一众着白色深衣,点墨外袍的弟子持剑而立,少说有上百位,他们两两比试,你来我往,招式略显稚嫩,看着都是修道没有多少年的弟子。。
叶酌一眼就在众多弟子中间看见了温行,他莫约十二三岁的年纪,脸上还有未退的婴儿肥,个子却已经很高了,头发用素白的发绳扎了起来,他还未到年纪,不能带冠,面容却已经出落的过分清俊,在一众笨拙的小弟中,已经颇有两分日后卓尔不群的姿态了,他刚刚才打败了一个修为高过他的师兄,此时正昂首挺胸接受师兄弟的道贺,简直骄傲的像个漂亮的小仙鹤。
“真俊。“叶酌心道,他环顾四周,像一团空气一样从临风桥上飘下去,飘到试剑台上空,托着下巴评价道“那个时候看着还挺开朗的啊,很有少年人的朝气呢。”
他看了一会儿,温行确实天赋出众,这几百个人无一打的过他,叶酌于是在虚空里拍了拍手,道“不错。”
“不错,不错。”叶酌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