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和光的同乡和族人,现在他人到中年,胖了几十斤,即使宋家族人站在他面前,也不敢认到底是不是宋和光了。”
“堂堂一朝宰相,居然是杀人犯,可笑吧。”
宋疏桐慢条斯理地说完了。
刘溪诗已然听得呆住了,半晌才难以置信道:“桐姐姐,故事里的人叫宋和光。可,可那不是你爹的名字吗?”
宋疏桐道:“宋和光确实是我爹,但是此宋和光并非彼宋和光。”
刘溪诗想想宋疏桐方才说的一切,顿时觉得毛骨悚然,道:“你是怀疑……”
宋疏桐打断了她:“我不是怀疑,我肯定他不是我爹!”
刘溪诗不解:“你怎么能肯定呢?你说的好像你亲眼瞧见了一样。”
宋疏桐:“……”
她被问住了,她虽然不是亲眼看见,但这却是她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啊,那还能有假。可是这些话,她又不能对刘溪诗明说。
宋疏桐思忖了片刻,觉得关键时刻,还得靠忽悠,于是略有些心虚道:“我确实亲眼看见了,我在梦里看见的。我亲爹给我托梦了,他说自己太冤了,一个人客死异乡孤魂无依,所以托梦给我,让我替他报仇,然后将他找回来,和我娘合葬。”
谁知这一招竟然非常有效果,刘溪诗顿时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她毫不生疑,不敢再追问这个话题了。
但她还是很震惊,觉得难以接受:“我前几日,还听见爹爹教诲我大哥,说宋丞相从一个出身贫寒之家的学子,考中进士,短短十几年官至宰相,堪为楷模,让大哥以宋丞相为榜样,真想不到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他这样的人,居然升官这么快。”
宋疏桐摇头道:“你这样说就把事情看的简单了,在太平盛世里,像李定山这样不择手段,并且做人毫无底线的人,确实比较容易取得表面上的成功。因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比他有能力的人,没有他无耻,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他当外官的时候,升官无非就是上司一句话 * 的事,至于他的每一任上官为什么都偏偏提拔他,我觉得要是查一查的话,背后的事情一定比戏文还Jing彩。”
她其实很清楚李定山为什么能仕途平顺,但是她不能对刘溪诗说的太细,说细致了,容易让人起疑心,毕竟这不该是她现在这个身份所能知道的事情。
宋疏桐又反问刘溪诗:“你倒是说说,他当丞相三四年了,你一直生活在京城,听说过他有过什么了不得的政绩吗?没道理一个真有本事的外官,到了京城就平庸了吧。”
宋疏桐上一辈子在职场摸爬滚打几年最大的体会就是,你活儿干得再好,都不如跟着领导鞍前马后拎包倒酒,那时候她有一位领导的口头禅是,酒量代表工作量。
至于领导为什么在一堆手下里,偏偏就愿意提拔某个能力平平的属下,那就很值得玩味了,不能深究,一深究全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刘溪诗听完便想到了孟氏母女几人平日里花钱如流水的大排场,若是真如爹爹所言,宋丞相出身贫寒,靠着他明面上的俸禄,是断断维持不了这种奢靡的生活的,他肯定清白不了,无非是现在太平盛世,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较真而已。
她终于信服了,于是点点头,认同道:“桐姐姐言之有理。古人云,五十少进士,当初姐姐的爹爹能在风华正茂之年考中实在难得。再说一科三榜数百个进士,除了状元公的美名能在天下流传,其他的人,谁又能记住姓名呢。这坏家伙若不是占了状元郎名头的巧儿,是个人都高看一眼,别说他名落孙山了,就算他后来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进士,也绝不可能像如今这么顺风顺水的。”
“就是这个理儿,别人一听说他这么年轻竟是状元,难免对他青眼有加,再加上他自己会钻营,可不就是如虎添翼。”
宋疏桐一脸恳切地看着刘溪诗道:“好妹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现在姐姐身在虎狼窝里,随时会被他们一口吃掉。只有你能救我了,一定要帮我啊。”
她这样一说,刘溪诗想到宋疏桐处境危急,也着急起来:“桐姐姐,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我该怎么做呢?我只会做点心,别的,我也不会啊。”
宋疏桐感激道:“你不是认识大皇子吗,你可以求助大皇子。大皇子如今在吏部当差,他能查到官员履历档案,看看能不能从这个角度查一查。若是能找到我爹当年的状元卷就更好了,状元卷是绝密文件,不会随意示人,我估计,李定山应该根本不知道当初我爹在状元卷上写了什么文章。”
宋疏桐之所以想通过大皇子来查这件事,其实还有两重用意。
一是,大皇子谢谦正极为孝顺,什么事都不瞒着皇后邵云巧,所以只要刘溪诗把这件事告诉了谢谦正,那就等于皇后邵云巧也知道了。
宋疏桐记得,这位在 * 文中出现次数不多的皇后娘娘,是天下顶顶温柔善良的好人,她觉得皇后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二是,男主谢初静再厉害,现在也只是储君而已。皇后作为敏德皇帝的妻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