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他微微睁开眼,一眼看见蹲在门口的陆飞驰。
舒瑾文微动手指,指腹极其轻微地在被单上划过。
陆飞驰不知怎么的就听见了,立刻扑了过来,赤红着眼睛看他。
“昨天……”
陆飞驰懊恼地像个发狂的小兽:“昨天,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舒瑾文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推开你?”
陆飞驰眼睛通红:“你知道我发热了,抑制剂就在书房,你可以去叫保安,打我,骂我,把我关起来,铐起来,或者有一切能把我隔绝的办法——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舒瑾文轻轻笑了起来:“没那么严重,你太紧张了。”
“你……”陆飞驰暴躁得如同困兽,“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陆飞驰是被苏愿催命般的门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醒来,看见气若游丝、面无血色的舒瑾文,和床单上的血迹,当时就疯了,立刻开车把人送到医院。
幸好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撕裂伤,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伤及肚子里的孩子。
陆飞驰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舒瑾文眨巴着眼睛看他,平静道:“你没必要自责——我是自愿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呀,何况你昨晚看上去,好像不做爱就要死了。”
陆飞驰恨恨道:“闭嘴!”
舒瑾文闭上嘴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陆飞驰想不通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他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却依旧像只是到公园散了个步一样若无其事。
舒瑾文并没有问他昨晚干什么了,为什么会一身酒气地回家,还是处在发热期。
他只是平静地,顺其自然地处理一切,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不在意他做什么,不在意他好多天不回家,不在意他和谁在一起,甚至也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和孩子——
陆飞驰气得胸闷,走出病房去抽烟。
摸出烟包才想起医院不能抽烟,于是郁闷地把打火机塞回去了,只咬着烟头皱眉沉思。
苏愿从药房取了药回来,看见他靠在墙边,迟疑了一下。
似乎一瞬间想说什么,随即牢牢地闭上嘴巴,匆促地对陆飞驰点了下头,想要进病房去。
“站住,”陆飞驰把门关上了,盯着苏愿道,“有话要对我说?”
苏愿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来:“没有呀。”
“不必顾及我是你的上司,”陆飞驰疲惫地靠在墙上,道,“昨晚我回家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愿挣扎片刻,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发热期了,并且逼得舒先生也进入了发热期,舒先生嘱咐我赶紧走,我只好离开了。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苏愿一咬牙道:“您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别的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
陆飞驰微愣,嗅了嗅自己的外套,脸色一变。
他颤声道:“他也……闻到了?”
苏愿小心翼翼道:“应该……是,您回来的时候气味很浓,您又是特别近地抱住了舒先生,他只要嗅觉没出问题,就很可能……”
陆飞驰的神情难以言喻:“他什么也没有说?”
苏愿想了想,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我离开得比较早,当时情况也比较紧急——至于后来,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陆飞驰攥紧了手里的香烟,面容Yin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医生说舒瑾文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出血量看着有些吓人。
休息良好的话,明天就可以回家养病了,只是切记切记,绝对不能再行房事了。
舒瑾文在病床上打着哈欠翻杂志,看见陆飞驰进来,自然道:“你不去上班啊?”
陆飞驰莫名暴躁:“你就这么希望我上班?”
舒瑾文不知道哪里又惹着他了,想了想,伸出手道:“是昨天没尽兴?要不你坐床边来,我……”
“我他妈坐个屁!”陆飞驰终于彻底爆发了。
舒瑾文闭上嘴,乖乖地看着他用力甩上门,Yin沉着脸走过来。
其实这里是高级病房,即便不关门也没有人会贸然闯进来。
然而陆飞驰的脸色显示,此刻显然不是提醒这件事的时机。
舒瑾文眨巴着眼睛,仰头看他。
陆飞驰看上去很想吵架,于是他极其敏锐地先把耳朵堵上了。
陆飞驰不常发脾气,但一旦发脾气,就是祥林嫂式喋喋不休的怨怼,导致舒瑾文都形成了条件反射,看见他要发火就想捂耳朵。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亲了。
陆飞驰在床头压着他,抵死缠绵地那种吻法,好像要把他的空气都掠夺干净,把他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清清楚楚弄明白他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