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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带回来的棺材里面有三具还在沉睡期的僵尸, 还有那个被许清绝杀掉的芷儿, 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建国之后,你们特殊案件管理局重组,有一次规模很大的妖魔人口普查, 是吧?”许诺微微弯着腰,反问了句。
“没错, 那时我们几方的统治者达成了协议,合力把不听话的妖孽肃清了。良民全部领了身份证,可以申请在人间生活,不想和我们同流合污的,都迁去了妖魔自治区。”
建国之前,妖魔界与人间的关系很紧张,妖魔也更喜欢待在深山老林里修炼,没有约束他们的法律,偶有在人间作乱的,也是由特殊案件管理局出面收拾。
白泽曲起长指敲了敲桌子,侧头看向金斯缺,提醒道:“别乱用成语。”
“好吧好吧,不愿意和我们互利共赢的都迁去了自治区。”金斯缺耸了耸肩,撩起眼帘看向许诺,“所以这件事情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许诺睁大眼睛,缓缓道:
“当时,我有一个认识的朋友也在管理局工作,他告诉我们,办身份证要做体检,姐姐身上的蛊毒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你们会把姐姐秘密处理掉,或者抓去做实验。”
“虽然那时候姐姐的蛊毒几年才发作一次,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放弃了身份证。为了找神医后人治病,也没有去妖魔自治区,而是伪造身份,藏匿在人间,成为了黑户。”
“而那几个僵尸也是散修,我们萍水相逢,相互照应。”
“我只能说,你被你朋友坑了。”金斯缺摸了摸下巴,做回忆状,“那时候来申请身份证的妖魔,体检查出来的疑难杂症都被医疗队治好了。”
“什么梦游症啊,不孕不育啊,痔疮啊,都被治好了,这个消息当时还登上了我们第一版妖魔日报的头条。”
“你身体里的毒素,就是李医生帮忙清理干净的。”
许诺“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看向白泽,脸上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什么?!是这样的吗?”
“你现在后悔太晚了,下一个问题。”金斯缺收起了笑,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杀害人类的?”
许诺深深吐了一口气,眼眸不安的转动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大概四个月以前。”
“我也不想杀人。”
许诺双手抱着头,把脸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佝偻着腰,干瘪的身体弯成一张脆弱倔强的弓,因为这个姿势,病服显得更加空荡了。
“我真的不喜欢杀人。”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鼻音,暗哑低沉,像用包着棉布的鼓锤敲在钝器上发出来的一样,“我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啊!”
他再次抬起头时,青白枯槁的脸上竟布满泪水,血红的泪珠簌簌不停地往下跌落,目光凄然,神情悲伤。
他就这样死死咬着下唇,沉默的哭了半响后,艰难地,近乎喃喃自语地说:
“可能你们觉得…觉得我矫情。”
“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那么痛苦。”
“没有办法,看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们相依为命了五百年,你能明白吗?”许诺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盯的血迹哽咽道,“那已经不是用血浓于水可以形容的了。”
“我们只有彼此。”
“呜哇——”金斯缺靠到椅背上,舒展了下手臂,仰着下巴,不冷不热的感叹了句,“真是姐弟情深呐。”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泽十指交叠,垂下长而柔软的睫羽,冷冰冰的质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掠夺他们性命的理由吗?”
许诺胡乱抹干眼泪,暗红的血迹糊了半脸,他看着白泽深沉且神秘的眼睛,缓慢的滑动着喉结,闷声说:
“既然你调查了我们的过去,那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生活的很安分低调。”
“从来没有滥杀无辜来修炼,连维持生命的血ye,都是花钱买来的。”许诺自嘲一笑,“基本上达到了良好市民的要求。”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杀人吗?”
“是从我姐姐的病失控开始。”
“半年前,她病情失控,那玩意儿破坏力太强,我们几人合力才能把她压制住。”
“在你们运走的三副棺材里面,有一个叫老鸦的,是个江湖郎中。”
“一直以来,是他在帮忙控制姐姐身上的蛊毒。”
“以心脏做药引也是他提出来的,他给姐姐治病,我付给他‘诊金’。”
“你们看过那个冰箱了吧?那些内脏,不新鲜的心脏和无名指,就是他要求的诊金。”
“一开始,我在城郊的盘山公路急转弯那里蹲守,因为经常有人车祸坠涯。”
“还有××集团的钟楼,离雨区的废弃大楼,经常有人跳楼自杀。”
“运气好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