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分的身躯,肤色暗黄眼周有淡淡的斑, 头发黑白相间,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是不难看出她轮廓的清秀。
乌碧蓉透过会议室的落地窗呆呆地看着外面,没有注意到黎锦进来了,侧脸在会议室的灯光下只剩皮包骨。
黎锦轻轻关上门,在靠门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水,乌碧蓉侧过头来,就和黎锦打了个照面。
她脸上的表情先是诧异,然后变为受宠若惊,拉开椅子就要站起来:“你、你好,我是林止的……”
“我知道。”黎锦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起来,把水杯往她面前又推了推,“会议室一会儿开会要用,伯母还没吃早餐吧?正好我听师姐说对面的早餐馆不错,我们去试试?”
黎锦嘴上叫着“伯母”,语气却不见有多热拢,乌碧蓉脸上的表情顿时收敛了些,点点头。
派出所对面一溜儿都是餐馆,面,包子……应有尽有。黎锦找了家比较宽敞的餐馆,装修偏古风。
黎锦吃过早餐,将菜单递给乌碧蓉,乌碧蓉接过菜单却没有看。
乌碧蓉没说话,黎锦也不多问,服务生送上热茶水,她看着升腾起的热气,才听到乌碧蓉说:“你和小止在一起多久了?”
乌碧蓉说:“我就问问,没其他意思。”
黎锦淡淡说:“快两年了。”
“两年……”乌碧蓉垂下眼,黎锦才发现林止的眼睛遗传了他的母亲:“小止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谈了女朋友。”
乌碧蓉想起什么:“哦,对,我好像见过你。”
黎锦知道她说的是军训时在川南警察大学门口那次,她当时穿着迷彩服还戴着帽子,没想到乌碧蓉居然能认出她来。
“我是川南警察大学学生,目前在派出所实习。”顿了顿,“在此之前,其实我们还见过一次。”
看着乌碧蓉疑惑的表情,黎锦说:“林止高三体检那天,你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当时在林止身边。”
乌碧蓉脸色有瞬间僵硬,她喃喃说:“怪不得。”
餐馆正对街道,九分多,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乌碧蓉慢慢恢复平静,她木然看着街道:“我和小止的爸结婚三十年了,我十八岁嫁给他。当时结婚还是由父母做主,我被家里人拉着和小止的爸相了亲。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他爸不觉得。”
“小止的爸是大学生,很讨厌家里人逼他结婚,一毕业就跟人去了外面。我不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过了两年,他突然回来要和我结婚。”
“我答应了。我以为他心里的气从此就该消干净了,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结婚后他不仅跑去外面时常不回家。”
“其他人不知道,到现在,双方那些长辈都只以为他是工作忙,可我知道,他和其他女人混一起,把钱拿去养女人,也不往家里寄一分。”
“我当时也心气高。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要辛辛苦苦帮他持家,累死累活撑起一大家子,而他在外面逍遥快活。所以我也去了外面,去了他爸的城市,还跟他住一起。他不管我,我就自己做工养活自己。如今想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她学历低,孤身一人,除了有些体力,什么都不懂。大城市和农村不同,夜晚也是灯火璀璨,迷痛了她的眼。
她有过瞬间的退缩,但最终还是毅然决然扎进大城市迷离灯火中。
乌碧蓉想起她父亲说她脾气倔,不撞南墙不回头,说得一点没错。
“那几年我过的并不顺遂,和他爸经常吵,吵完,他爸去外面的女人那里住,我一个人住。”乌碧蓉忽然看向黎锦:“有些事小止都不知道。我和他爸吵得凶的时候,甚至动了刀。”
乌碧蓉抬起手,手指隔着衣服,从左胸一路滑到右胸,“有一刀甚至差点把我的胸割掉。”
黎锦惊得捂住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乌碧蓉像是见惯了别人这种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目光转回街道继续说:“我们两个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仇人。我不止一次想过要离婚,可是当时有了小止,双方长辈也都来劝我不要离婚,他爸又好面子,所以,每一次都没能离掉。”
“就这样又拖了几年,拖到小止七岁。我实在想他,回去了一次。返回时,我想着小止还没见过他的爸爸,所以把他一起带去了城里。小止没坐过长途车,吐得很严重,晚上我让他去和他爸说说话,他的脸还是白的。”
黎锦想到林止姑婆的话,心里堵得透不过气。
乌碧蓉:“他爸没理小止,发了通脾气摔门而去,我追出去又是一顿吵。他爸误会我想拿小止拴住他,要投江和我一刀两断。”
他们两人吵得凶,也没注意到林止白着脸跌跌撞撞跟在他们后面。
“第二天我让人把小止带回去了,还托了他nainai送他去念书。小止很争气,成绩很好,每学期都拿奖状。他十岁那年,我回去给他过了次生日。”
早餐时间已过,早餐馆里没什么人,她们坐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