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时间就差两三分钟。
教官队伍已经从志祥广场上来,分散站在各个区队训练的位置前。区队学生自发靠拢,虽然还没正式集合,但站的队形已隐隐有方队的雏形了。
黎锦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抓住帽檐往下压。
“又压帽子干嘛?你腿脚本就不方便,帽子压这么低,看得见路吗?”苏瑶走在黎锦后面,见她把帽子压到眉心还在往下压,苏瑶按住她的手,把帽檐又掀起来。
掀离脑袋那种。
于是,林止侧过头,就见黎锦顶着个鸡窝头,发梢四仰八叉乱翘。
他微垂眼,压住上扬的嘴角,几秒后抬起眼皮,四十五度转过身来,说:“归队!”
黎锦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抓回帽子走到秘书学第一排站好,把自己当隐形人,苏瑶在后面怎么戳她肩膀她都不动。
杨娇在集合前一分钟才出现在山顶球场,她这次戴了警帽,警帽正中心的银色警徽熠熠发亮,也让她看起来更难以接近。
和上午一样,一到山顶球场就站到林荫下监督秘书学训练,盯得秘书学人人心里发悚。
“真可怕。”休息喝水时,苏瑶心有余悸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师兄师姐快点回来。现在我觉得连教官都比中队长亲切。”
她目光在区队前环视一圈,说:“你有没有觉得教官今天心情很好?”
黎锦含着瓶口往区队前看去,林止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收回视线,“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看不出来,只是感觉。”
“哦。”
没得到同频回应,苏瑶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得劲,“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
还有脸问她??
黎锦把瓶口当苏瑶咬,一字一顿说敛:“你、的、错、觉。”
苏瑶:“……哦。”
不过,苏瑶也就在嘴上抱怨两句,真要在中队长眼皮子底下犯事,她还真不敢,十一大队没有一个人敢。
她就盼着下午的训练早点结束,杨娇早点走。
哪知,在总教官宣布解散,她以为煎熬日子熬到头了的时候,杨娇说:“秘书学先别解散。训练一周多,你们应该训练出一些成果,你们把所有训练内容走一遍给我看看。”
说是看看,以杨娇中队长的身份说出来,就是下达指令,总教官都干涉不了。
总教官关上话筒,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和音响师向山顶球场另外一个出口走了。
林止往秘书学扫了眼,向杨娇行了个礼:“是!”
从开始军训到现在,训练过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军姿立定,四面转法,蹲下坐下、原地踏步走,齐步走,踏步转齐步走……
一项一项拉通下来,山顶球场其他区队早走光,只剩下秘书学一个区队在。
杨娇还不许他们站到树荫下,等把训练内容走完,所有人身上又覆了一层汗,各个脸红得像是和后山里的猴子做了亲戚。
苏瑶:“黎锦你背我回寝室吧,我走不动了。”
残上加残的黎锦:“…………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没良心。”苏瑶嘀咕,侧头说,“不然赐我像教官一样怎么晒也不流汗的天赋也可以。”
林止还是跨立姿势,同样站太阳底下,他身上半点看不出汗意。
倒是迷彩服外套是长袖,袖口用活扣收拢,手背在身后,袖口刚好卡在凸出的腕骨上,隔着衣料,依然能感觉出他手臂的力量感。
“想什么呢?”苏瑶感觉黎锦沉默下来,趴她肩头问。
黎锦把她扒下来:“没什么。”
被耽误了一段时间,冲澡堂是没希望了,黎锦和苏瑶只好先去交社团申请。
黎锦中午去过警观亭,大致记得哪个社团在什么位置,申请表很快交到对应的社团负责人手里。
社团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晚自习,黎锦就收到社团的面试短信通知,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公用大教室签到面试。
除了川警公益协会,黎锦还加了三个社团,其中有两个社团面试的时间重合,她发短信回去问能不能晚点,她去完另一个社团再过去参加面试。
对面回复:午休结束前都可以。
黎锦松了口气,抬起头就见苏瑶翻箱倒柜在找面膜。
见她半天没找到,黎锦问:“要什么样的面膜?”
“美白的有么?我美白的面膜用完了。”每天军训完她都敷一张面膜,开学带来的面膜已经空了。
“有倒是有,不过,你突然敷美白面膜做什么?”黎锦打开化妆品收纳盒,取出面膜给苏瑶,“你又没怎么被晒黑。”
“黑了,肯定黑了。”苏瑶指指自己的脸:“我很容易晒黑。初高中军训,我不知道防晒,七天训练完回家,我妈说是哪里来的煤球,愣是认不出来是我。今天下午晒那么久,防晒霜时效肯定早过了。明天社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