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皮小子,做什么新衣服,到身上也就成旧的破的了,”苗云英手里也有块布料,但她觉得没必要给四孙子做新衣服,要做也得给她乖乖小安宝做。
而她最烦王二柱媳妇,就是买布料也不找她,不想跟她打交道。
时下都是给老大做衣服,然后穿小的就留给老二,依次往下穿,这样就能节省不少买布的钱和布票,像陈文富这样的年纪大都是拾前面哥哥们的衣服穿,就是女娃们也穿哥哥们剩下来的,比如大丫。
大丫比陈文富可还大着,还是文静的女娃,王小草却从来没想着给她做件新衣服穿,因此苗云英没给王小草钱,她要是真想给陈文富做衣裳,用她自己手里的私房就是,苗云英并不是那种所有钱财都握在手中,给几个儿子也都留一点儿私房在手里。
苗云英觉得二儿子那里,这些年攒下的少说也得有二十块钱了,“你要是愿意做就自己花钱去。”
王小草一噎,她这不想着不用手里钱用公中的,再说她手里哪还有钱,都给娘家那边了,只是这话她谁都不敢提,瞒着还来不及。
“爱做不做,”苗云英看她一眼,就忙活去了。
王小草幽怨地看着婆婆背影,觉得她太抠了,给孙子做件衣服都不舍得,主要是她也觉得自家儿子每次都捡大房剩下来的穿,太亏了。
等到几天后,王小草得知苗云英居然让二姑子男人给安宝弄了块小花布做衣裳,顿时就恼了。
“娘,凭啥花钱给那小丫头片子做衣裳,也不给文富做,文富可还是你孙子呢,”一个赔钱货穿那么好衣裳干啥,给她儿子多好。
苗云英斜她一眼,“我就乐意给安宝做衣裳,安宝是小女娃,就得穿好看的。”
王小草瞪眼,好一会儿道:“那我家大丫和二丫也是女娃,也得做。都是公中的钱,只给三房的做,未免太不公平了。”
苗云英嗤笑,这儿媳妇脑子混啊,“先不说我没跟你一样偏儿子偏的没样,自己生的闺女都厌烦不喜,光让大丫干活还不好好给她吃饭,当娘的都不疼自己闺女,你指望别人?你自己都对儿子闺女不公平,偏心的没边,还敢朝我嚷嚷,哪里来的脸?就算都是孙女,我也愿意疼安宝。再说了,这钱也算是安宝姥家给的,满月席的时候,安宝姥家带了礼金和半袋子粮食,你娘家给的什么?就一把青菜?你娘家娘不是说把礼金给你了,拿来吧,我看看给了多少?”
再说,大丫那孩子平常也不和她这个nai亲近,她亲娘又这个德行,哪里能跟她的小安宝比,就算安宝来历普通,可那孩子多么爱笑招人喜欢,她看着她就觉得有缘法。
看着婆婆伸手的动作,王小草脸上发热,她娘哪里给过她礼金,不问她要钱就不错了,“我娘家那不是穷么,再说了这给安宝过满月席,她姥家多给点不也正常。”
“那王家不是正经姥家,怎么就一大家子全都上门来吃喝,还不带礼?”苗云英被她这强词夺理给气乐了,“老二媳妇,你是真要跟我掰扯这些年你们王家人从你这里从我们老陈家划拉走多少东西是吧?”
“没,我哪是这个意思,”王小草讷讷,“我这也不是为了文富,文富可是娘的孙子,这安宝不过是个丫头,怎么能跟孙子比,做衣服就得给文富做才是。”
苗云英很干脆地道:“在我眼里,安宝就是比孙子好,这些孩子哪个都及不上安宝,你就算有意见,也给我憋着!整天的活都不好好干,就盯着这点子事,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管到我头上了,从今晚开始你晚上的饭食减一半。”
晚上不干活,少吃点饿着点,不影响第二天上工干活,也省的没事琢磨多了。
王小草苦着脸,“我……”婆婆怎么就这么横啊,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三房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就那么好,让婆婆这么看重,不就是白了点胖了点,要是她也跟苗春花似的又是鸡又是鱼的补着,她家文富肯定也白胖。
三房那丫头片子莫不是有啥妖法,怎么就迷住了她婆婆的眼和心呐?都怪那丫头片子,让她家文富吃了委屈,连个新衣服都穿不上。
在安宝不知道的地方,她nai在她那二伯娘面前为她妥妥地拉了一波仇恨值,满屏的那种!
不过,就算安宝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有她父母爷nai大伯娘等等这许多亲人疼爱她已经很知足,少一个二伯娘无所谓,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是花见花开人人爱。
安宝出生的时候正好在大抢收尾巴上,满月席结束秋收彻底结了,虽然地里还是有干不完的活,可却也算是农闲时候,苗云英早些年跟一个绣娘学过几手,女红的手艺在青阳屯都是数得着,安宝的小衣裳她也没让苗春花动手,自己亲手做了一套小褂和小裤。
“娘的手艺就是好,”苗春花赞叹,“往后我得跟娘好好学学做衣服,给安宝多做好看的衣裳穿。”
“跟我学吧,我这手艺虽然不错,眼睛没年轻的时候好使了,等过几年说不定连针眼都穿不进去了,”苗云英就喜欢三儿媳妇这疼惜安宝的劲头,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