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这句话宁致嫌弃rou麻没有说出来, 自己也跟着笑了,又轻推弟弟笑歪的脑袋。
两人正在打闹, 办公室的座机却响了。
“林飞飞说自己肚子疼, 一直在闹, 现在只能带他去医院看看了。”
电话一接起来, 听筒里就传出了林藏的声音。有些焦急,但更多透着的还是无奈。而且从声音来判断, 宁致也能想到对方此时脸上大致是什么表情。
“林飞飞又开始闹了吗?最近这几天真是一天都没有消停过。”宁远就站在旁边, 自然听得清楚,当下也笑了, “我想最近最烦他的就是许师兄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整张脸都是黑着的。”
“我知道了,马上下去。”宁致言简意赅地结束了这通电话, 往外走的时候也翻了个白眼, “可不是嘛,这人简直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们的忍耐力,一会儿说不给他饭吃, 一会儿说我们疲劳审讯。今天又玩出了新花样,说自己身体不好,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支队这边的医疗设施不全,但基本的一些检查都能做,翻来覆去几回了,都没查出什么问题。许现烦他也是迟早的事。”
“对啊,师兄那边就是这一点比较麻烦。”宁远接了话,趁他哥不注意一步一步往外挪。快到门口了,还是被搭住了肩膀,“远远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宁致虽还在笑着,然而宁远却能感觉到肩上的力道并不轻。被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他顿时就有些怂,“我……我去打水。”
“这里也有饮水机不耽误你喝水。”宁致皮笑rou不笑,搭着肩背把人往里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那个人在的地方,你最好都不要去了。”
又笑骂道,“最近真是太纵着你了,哪里都跟着跑,把哥哥的话都忘了。”
……
二十八了还要像三岁小孩儿一样被训斥。
我不要面子的吗?
宁远被整的哭笑不得,再回神发现人已经关门走了。
审讯室里许现和林藏都在,分别站在审讯椅的两侧。见宁致进来,两人的脸上都有种解脱了的神情一闪而过。
林飞飞虽然还好好地坐在上面,但一双胳膊都紧紧地捂着肚子,把整个上半身都弓成了虾米,嘴里也在咿咿呀呀地叫着喊疼。
乍一听装得很像,然而宁致扫了几眼,居然看见许现也翻了个白眼。
这位向来不拘言笑,更不会做出这么不雅的动作来。宁致看到了,心里也就门儿清了。他象征性地问了几句症状,许现也一一答了。
无非就是林飞飞嚷嚷着肚子疼,但是触诊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实际情况又不相符。
像他这种坐过牢的惯犯、累犯,自然是知道要怎么装病的,为了达到不被问询的目的,自然也能干出这种事来。宁致仔细看过,心里有了判断。又把目光转到了林藏的身上。
那次他查监控的事干的小心,林藏自然也是不知情的。但宁致疑惑加心虚,总是有些不自然。
许现本来已经在问要不要把林飞飞带到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了,见宁致的动作,连忙解释道,“我知道副队他需要避讳,但他也是刚进来没多久,还是我请他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商量一下。”
“嗯,我知道。”宁致被提醒到,立刻便把目光移开了,“那就带他去看看吧,我和方叶两个人去,麻烦你们照看着队里。”
“好嘞。”林藏倒是像听不懂他们刚才说的话似的,笑呵呵地把椅子上的人提起来,又调侃林飞飞,“如你所愿,就是待会儿做胃镜的时候可别哭啊。我们支队很抠的,不会付麻醉的钱,就那样干巴巴地做普通胃镜。”
“之前也有几个像你这样的,怎么都查不出来病因。后来做了一次胃镜之后,居然就好了,很神奇。”
不做麻醉直接上吗?
那真是常人不能理解的痛苦。
话音落地,不仅是林飞飞的脸色有些古怪,就连是许现和宁致,眼皮也跟着一跳。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真的是太魔鬼了。
“胃镜啊,我上高中那会儿做过,就那么一次,一直到现在七八年了吧,还记忆犹新啊。”
方叶听了事情的原委,也跟着添油加醋,“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脆皮,后来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说很难受啊,基本全程都在吐。”
“吐是肯定的吧,毕竟有根管子要从喉咙一直伸到胃里。就是因为胃镜,我有段时间一直对西医有抵触心里,觉得真是太可怕了,而且也不体面。后来是因为家里有人也学了这个,时间一长,大概也就慢慢接受了。不过让我自己上,还是打死都不敢的那种。”
宁致应了声,两人一唱一和,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然而却正襟危坐得很。林飞飞就被他倆困在中间,越听越觉得不对,后来简直是一脸的菜色。
从公安局大院到市医院偏偏还有些距离,大约需要十五分钟的车程,林飞飞一开始是脸色发绿,后来下车的时候,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