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惊恐地呼救,毫无形象地在地上蹬腿。
周围持续嘈杂,山竹的内心却很平静。
他坐在榴莲身上,稳定地手起刀落,确保刀尖每次都扎中动脉,凿出猩红的喷泉。
榴莲早就断了气,愚蠢的胖脸依旧写着惊讶,他到死都还不明白,为什么做了舔狗还不能苟活?
“噹!”地一声,子弹打飞了高举的刀,山竹猛地回过神,见到十几个黑森森的枪口对准自己。
真棒,全是大火力的冲锋枪,真他妈体面。
很体面的山竹站了起来,走向缩在一角的礼仪小姐。
“别...别过来!我没害你!我没害你!”礼仪小姐见鬼似的摇着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要这把新的刀。”他温和地笑了一下,捡起礼盘里的新刀。
潇洒地转过身,他走到其一保安身边,“兄弟,枪借我一下。”他不等对方答复,便两手箍上枪身。
他稍带力地抢了一下,保安却握得更牢,这阻力明明很小,却是压垮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山竹感到怒火燃烧到了极致,将崭新的刀身扎进保安的额头,随即抢下枪,一脚将保安踹下舞台。
他端起枪,准确地轰向樱桃的心脏。
一声巨大的枪响,樱桃的左胸被轰出了焦黑的窟窿,连带后背的刑架,一起仰倒在地上。
他晶亮的瞳孔逐渐散开,嘴角却顽固地翘着。
他在想什么?能死在山竹手里也不错?
可山竹并没觉得哪里不错。
他顿感以往的针对没有意义,他要抵抗的,明明是要他命的组织,是吃人的钢化改造,从来就不是不舍自己的樱桃。
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樱桃突如其来的迷jian,是不是也是被迫的?迷jian当时,他是不是也“舍不得”?所以才神色慌乱?
枪声还在持续,山竹一边灵活地躲过子弹,一边激烈地扫射着人群。
无眼无情的子弹到处流窜,擦出一朵朵怒放的血花。
能力强的杀手自是逃过,没能力的成了弹下冤魂,吓尿的主持人和礼仪爬进升降舞台,如老鼠钻洞般消失,只有保安不知死活地前仆后继,落下一个全灭的结局。
等到演播厅里没有活人,山竹才像条废狗那般瘫倒在地。
他的情况很糟,浑身各处均有弹伤,潺潺地冒着血,但他像是不知疼痛,在血泊中挣扎着站起又狼狈地摔下。
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也还有好多人要杀。
“快!快!这边!”
大批的医务人员破门而入,抬走一批批伤者。
山竹也被抬走抢救,在手术台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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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次醒来,也不知是几天之后,他见菠萝坐在床边,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这是樱桃要给你的遗物。”菠萝抿着嘴,递上一个带锁的木盒,“密码是三个0,我没打开看过,他说只能你看。”
“我帮你黑掉了20分钟的监控,应该够你看的。”说罢,他起身走出病房,好心地锁了门。
山竹只在电视里见过“遗物”,那些演员总是抱着遗物哭天喊地,他从来没理解过为什么,但现在懂了。
还真挺难过,虽不至于哭天喊地,但嗓眼却渐渐发堵。
打开木盒,一张自己的素描画像映入眼帘,右下角写着“by 樱桃”。
他可从未听说樱桃会画画,便好奇地逐一欣赏。
说实话,画的真像,尤其是那冷冰冰的神态,山竹差点以为在照镜子。
不仅画的像,形态也很丰富,有格斗的,练枪的,跑步的,吃饭的,甚至有打盹的。
看完这些生动的画面后,山竹惊觉“我像个人”的想法十分扯淡,他本来就是人,哪来相像之说?
他再也不信自己是个“道具”,谁要再给他洗脑,他就不客气地揍人。
难过被驱散了一点儿,他不禁勾了一下唇角,继续翻看樱桃的大作。
然而见到最后几页,他无法放松了。
樱桃不再画人像,而是画些有指代意味的简笔画,像是遇见了危机,紧迫而粗略地记录场景——
第一张,一颗长了四肢的樱桃躺在手术台上,台边的火柴人正拿着道具对他敲打。
意思应该是自己被植入了芯片。
第二张,樱桃躲在一堵墙后,像在偷听墙内的会议,在墙内,一条蛇与火柴人们开会,蛇的对话框里有一把刀和一颗山竹。
蛇是他们的老大“蛇爷”,他们在讨论什么?要不要杀山竹?
山竹皱了一下眉,继续看。
第三张,蛇和樱桃都在密闭的空间里,蛇的对话框里依旧是刀和山竹,只不过山竹正跪着,献宝似的捧着钱袋,而樱桃的对话框里,却是哭泣的眼睛。
所以,猜想是对的?樱桃的任务就是杀了发挥完价值的自己?
可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