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这是一栋装修到一半骤然停下的建筑,即使墙上的油画完成度非常高,但地上依然散落着各种工具。
陆盏在秦灼靠近之前,抓到了一把生锈的小刀,刀片很薄,即使生锈了依然锋利,他把小刀亮到秦灼眼前,秦灼早有预料,他根本不怕。
“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你觉得我现在还怕死吗?”
“我早被你毁透了。”他钳着陆盏的下巴:“你真够绝情的,你把那段录音放出去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名声?!就算我那样跟你认错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放过我!现在,还拿刀对着我?!”
“你认错了我就该原谅你吗?!”
陆盏的反驳声极弱,他实在没有多少力气,连拿着刀抬起手臂都格外费力。
但这句话声调再弱,也足可以让秦灼崩溃,他松了手。
“陆盏,你才是最冷血的人,我追了你四年,我把最好的青春都花在你身上!你就这么对我?一丝旧情都不念?哪怕有一丝旧情呢?”
“…旧情?”陆盏收回了刀片:“你要是没做那些事,我倒还能念一点同窗之情,是你自己把这些感情糟蹋没的!”
“你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强迫我对吗?”他把依然锋利的刀片举起,在秦灼憎恨的目光中,却抵上了自己的脖子。
“陆盏!!”
直到这一刻,秦灼才知道自己最深的恐惧是什么,他怕陆盏死,怕陆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么,他将爱也无门,恨也无门。
“去自首。”陆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或者我死。”
“……”秦灼被吓怕了。他想去夺下刀片,陆盏却把刀割得更深,甚至出了血。
“别…别!”他抬起手安抚陆盏,自己则倒退了几步:“我不碰你,你别!”
陆盏根本不敢放松:“…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乙.醚,只是一点点乙.醚…”
陆盏稍稍放心,秦灼从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倒不至于真的杀人害命。
他够到了摔在地上的手机:“我要报警…但比起今天被抓走…我更希望你去自首。”
“秦灼,你要是自首,出来后,我还能看得起你。”
他按下了110,秦灼没有阻止,他对陆盏这个人毫无办法,他后退几步,一言不发地走了,过了一会儿,陆盏听到一声摔门声。
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安全了,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却没有拨通110,而是打给了顾栖川。
这一刻,比起警察,顾栖川居然更能给他安全感。
电话很快就通了,陆盏甚至只等了两秒。
顾先生说,有事打电话,他只让陆盏等了两秒。
“盏盏?”
陆盏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哭,情绪一上来,身体更加乏力,好一会儿才攒足了说话的力气,却是沙哑微弱地:“栖川…你来救我,我…好难受…”
“你声音怎么回事啊?你受伤了?!江宏呢?你一个人?你在哪里!?”
顾栖川的声音明显急了起来,陆盏缓了一会儿,报出了具体位置,又尽量清晰地说了自己的情况:“…我被用了药,没有力气。”
“…小灯,别挂电话,我现在就赶过来。你在屋里吗?那里是不是有一块绿地?能不能走出来?透透气,不然你会越来越晕!”
陆盏按照他的话做,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幸好这里的空间构造简单,他很快找到了出口,走过去想把门拉开,却发现,明明没有反锁的门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有人在外面把门堵住了?!
陆盏望向四周,想找另一个出口,可屋里的玻璃窗全部都被锁住了,那些锁也有些生锈,应该是这里的装修工人离开时就锁上了。
“我出不去…门被锁了!”
刚刚明明没有锁门的声音!
陆盏正在无措时,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他怕秦灼去而复返,连忙捂住了鼻子,在他视线里的透明玻璃忽然涌上了一层棕黄色的ye体。
陆盏这时也辨认出这股刺鼻气味是什么了——汽油!
……
秦灼逃了没多久,忽然被一股烟味呛到,他回过头,景区的树木之中,窜出了滚滚浓烟,位置,就是陆盏在的那栋房子!
——
与此同时,没有和陆盏同行的江宏在办公室接到了一通电话。
“请问是江宏江先生吗?这里是市医院鉴定中心。”
江宏不记得自己近期有去医院做过什么检查,他感到莫名其妙:“我是江宏,你请说。”
“是这样的江先生,两周前,我院应法院委托,对犯人陆卫国的Jing神状况进行二次鉴定,现在已经拿到了结果,但在通知时,发现其家属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因为二鉴结果与一鉴有较大出入,我院希望能尽快通知到相关家属,而您是陆卫国在监狱里登记在册的联系人之一,所以今天才打了这通电话。”
“……”江宏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