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同学,真没想到你搞了艺术之后会留这么个男孩在身边。”
“他十八了。”
俞桓脸上的笑意加深:“哦?十八了,那还真是看不出来。你从哪找来的,竟然这么乖……我还以为所有叛逆期的小孩都跟我那弟弟似的,整天就知道疯闹。”
“这些都不用你管。”
陈景焕抬眼看了看书房上方,俞桓也看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挑了挑眉毛:“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变态?”
陈景焕没再理他,转身离开房间。
易澄坐在桌子前,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膝头,等着俞桓进来,下意识在他身后寻人,样子颇为不安。
“找陈景焕?”俞桓将门带上,“上课就只有学生和老师,没有家长的哦。”他开了个玩笑。
“他不是我家长。”易澄小声回答,在看到门关上的一刻,便安分地将头转了过来。
俞桓笑了笑,没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一个在非常认真地听课,而另外一个则看上去是很认真地在教课。俞桓心中是真的有些惊讶,这个孩子并不笨,但是落下同龄人的功课实在太多了,几乎所有东西都要从头教起,好在陈景焕提出来的只是教他读书写字,再多的就不用他管。
说起来也是很无奈,他一个大学教授,却要在这里教中学的课程,不过看在陈景焕给的酬劳份上,他还是会为了金钱折一折腰。
……
陈景焕的意思是,就算是请家教也要循序渐进,易澄除了每天固定一个小时和俞桓上课,剩下大段的时间都在家里无所事事。日子一天天过,春天的脚步正式踏进这片土地,外面鲜花怒放,在别墅的三层可以看到远处的湖边公园,连翘花开出一片灿烂的黄色。
易澄坐在窗边,静静看着。
陈景焕将手里最后一沓设计稿整理好,替他拉起了窗帘。男孩反映了一下,随后回头仰视着他:“怎么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易澄的身子正在逐步健康起来,就连脸颊上也总算有了些rou,可他一双紫灰色的眼睛仍旧没有什么神采,安静地看着陈景焕,总算在脸上露出点笑容。
“我要出一趟差。”陈景焕顿下来,握着他的手腕,“时间不长,应该就几天,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吗?”并非他不想把易澄带在身边,可一来他去那边也要顾着工作,二来他也不想让男孩再费力调整自己的生活作息——上一次飞回国的时候,易澄的生物钟似乎很难调整好时差,呼呼睡了好几个白天。
“那……俞老师,还来吗?”男孩有点期待,在这个地方,除了陈景焕之外,俞桓是他唯一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一个人待久了,似乎总想着要再去找别人说说话。
陈景焕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下男孩的神色,到嘴的话又改了口:“不,他不会来。”
……
易澄不会知道,如果他不提这一句,或许俞桓在这几天还能陪伴他,但他说了这一句之后,陈景焕会立刻改变主意,他从来不会允许别人过多接触他的天使,他想要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这样,似乎所有的神赐也都能只属于他。
似乎是稀疏平常的几天,佣人们会把一切都打点好,而易澄仅需要负责每日从松软的床上醒来,接下来的事项就都不用他Cao心。这些日子里,他学会了读书,虽然阅读速度很慢,但是俞桓一直在鼓励他慢慢来,多读书总是不会有错的。
就这样他的白天才能够不算那么无聊,晃一晃,几日就已经过去。陈景焕在每天晚上都要给他打一通电话,所以时间一到,易澄就会自觉地守在电话旁边。
“下雨了。”易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着无关痛痒的小事。
“嗯,半夜小心着凉。”男人的声音通过电流的传播有些失真,今日的他,听上去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声音非常匆忙,“早点睡,晚安。”
“啊……”易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他有些失落地挂掉了电话,窗外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雷,将他吓得手上一抖。
下雨了,要打雷。
他不喜欢下雨,更不喜欢打雷。轰隆隆的雷声让他倍感不安,佣人早已睡下,巨大的别墅在此刻空荡得吓人,他将自己缩成一团,好不容易用枕头蒙住了头,才能将将入睡。
然而,就算是睡着,也并不安稳。应该说是,更接近于一种半梦半醒之间,又是一声惊雷,重重敲打在他的耳膜上,他蓦地睁开眼睛,哆哆嗦嗦打开了床头灯。大床的另一侧空荡得可怕,他无比希望陈景焕此时此刻能在他身边。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要陈景焕。
他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另一侧的枕头里,用力呼吸,试图寻找陈景焕存在过的气息。然而,床上并没能留下多重的味道,他翻身下了床,走到一边去,有些犹豫地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陈景焕的衣服一向太多,尤其是外套,几乎可以每天不重样,能够被经常穿的,似乎只有贴身的衣服,这种衣服确实不用更换太多。易澄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