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明谨也收回手,“君上没武功,去了会很麻烦。”
“何况我们也没打算去陵墓动手。”
仲帝明白了,“那就是需要一个场合,让他肯来,敢来,让他以夺走这枚钥匙为目的来冒险入瓮。”
其实这是阳谋。
以苏太宰的道行,自然很容易就猜到他们请君入瓮,可若是为了钥匙……
明谨他们就在赌这个人到底在不在乎盘龙石里面的隐秘。
不管是否有心爱之人,还是其他,至少明谨揣度这个人这么多年来在控制王室跟谢家乃至钳制白衣剑雪楼的过程中,他自身也是受辖制的。
明谨想不懂书白衣重创后,此人没造反的原因。
心性,作风,好声名?
她认为对方也是一个极端人物,一般极端之人,也有极端的内在面。
越装得清新脱俗,淡泊名利,私底下……
赌一把吧,反正也不会比不动手的结果更糟。
明谨跟仲帝商量了,但后者的提议让她否决了。
“若是春夜宴,文武百官跟王族宗室都在。”
他提出春夜宴设宴引苏太宰,明谨惊讶后否决,理由很正当。
可惜仲帝坚持的理由也很正当。
“如果是诱饵,除了钥匙之外,也总要给他一种还有人质可图的感觉,这位主的性格向来谨慎,便是阳谋,明知是陷阱,让他毫无准备前来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若不是春夜宴,他来之前会提前抓些人质,就好像那些年她总是以各种把柄威胁各方。”
这是他最擅长的手段。
明谨说着,想到了什么,倚靠了椅背,道:“他会抓的人质,要么是我在意的,要么是白衣剑雪楼在意的,要么就是君上你。”
“是啊,你最倒霉,你在意的肯定是最容易抓的,而我在意的是最难抓的。”
他说得随意,但深意明显。
“我说的是君上你自己被抓。”
“……”
仲帝皮厚,也没尴尬,“所以你也同意春夜宴了?反正要给他一点人质的……”
“我自然没必要在意,但春夜宴中到场的,十有八九是君上您的软肋不是么,不管是太子,还是诸位肱骨大臣。”
仲帝面色却很平静,“若是铲除他能利于江山,冒险些也没什么。”
他没提太子。
明谨自然也不会提。
那就定了春夜宴动手。
——————
春夜宴本就是昭国宫廷朝堂的一年中的重要仪式之一,加上帝后新婚,朝堂换新血,仪式就更重大了。
礼部忙得热火朝天,明谨也不可避免得接受了后宫诸妃跟朝中官员家眷的进宫谢恩。
以及一些宗室女……
褚兰艾在下面看着明谨,看她冷淡中游刃有余,又不会故作高傲,仿佛生来不在意这些人,但出于礼仪也会应付。
以前的话,一样是礼仪方面的无懈可击,但对无仇怨相关之人会有发自内心的仁厚。
现在……看人没有温度。
仿佛眼神都是淡的。
这样的人,身居高位,让人畏惧。
所以来拜见的人不敢罗嗦,不敢掰扯,甚至不敢有的没的试探什么,说几句话都小心翼翼,基本谢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必顾虑我,我以前也没作过皇后,家里也从没人教我做皇后该做什么,左右一国皇后也只是做个摆设,除非底下有人闹事,涉及皇后职权……”
明谨朝众人浅浅一笑,“我更想当一个摆设,诸位觉得呢?”
皇后的职权是什么?管制后宫,约束官僚女眷的德行,动辄可以派人斥责惩戒或者把人弄进宫里骂一骂,严重的直接送进女狱……
最惨的是宫中妃子,就活在人家眼皮底下,若非君王插手,皇后基本可以压制所有人——翎妃那会是君王宠爱,君王爱护着,可现在……
若是君王爱护的是皇后,而皇后又拥有无上的武力。
在场的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又齐整露出顺从的假笑脸应和。
褚兰艾既觉得这一幕有点悲哀,又觉得很好笑。
论管制约束,前皇后跟谢明谨真的没得比。
不过宗室并不乐意见到这一幕,因为谢明谨跟前皇后唯一不如的地方是——她并不亲近宗室。
彼此因为秦家势弱而机遇拉拢宗室的前皇后,谢明谨太冷淡,太强势,君上又一再维护,宗室有了危机感。
不过褚兰艾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作为掌握国家权力的夫妻,没道理妻子就得受宗室管制。
她理当强势,理当威严。
行礼退下后,众人见到了太子。
后宫之地,就是太子也不能进的,毕竟太子也已是少年姿态。
今日来,怕也是出于礼仪。
众人行礼后,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