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沈肃容的手臂。
沈肃容心下微动,便不再坚持,抬手将霜澶大氅的系带系得更劳些,又将大氅上的帽兜往下拉至盖住霜澶的脸面,才扬起马鞭驾起车来。
一路上沈肃容下意识得往前坐,好未霜澶遮挡迎面而来的凛冽寒风,霜澶一头枕在沈肃容的肩上,他的肩背委实宽厚,霜澶伏在上头连颠簸都不曾有一下。
待至城郊宅院时已然子时,霜澶早已睡意朦胧,沈肃容见状,也不曾闹醒她,连地都不曾要她下,抄起手一把将霜澶拦腰抱起,径直入内去了。
至门边,沈肃容又怕踹门声响大,没得将霜澶闹醒,故而轻抬了脚面小心翼翼得挪开门,待至屋内,他将霜澶缓缓放置于床榻之上,又替她盖好被褥。
霜澶微阖了眼,已然迷迷糊糊,只听得沈肃容在耳边呢喃。
“明日我回府去请人看黄历,挑个日子去观里斋戒,你且等我些时日,待我回来……”
霜澶人在梦中,听着那话意有所指,兀自红了脖颈,翻了个身,将那些教人神思翩翩的话都晾在了身后……
第78章 冬至1 月前那协办大学士家的许公子凭……
翌日霜澶起身时已然日晒三竿, 青徊早早得在外头候着了,见着霜澶起,便叩门入内。
霜澶见青徊笑面盈盈, 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一时不解, 遂疑惑道。
“今日是有何喜事?”
“今日是不曾有, 不过月后可就不好说啦。”青徊似笑非笑, 瞧着霜澶一脸的不知所云,复又道。
“姐姐还要瞒我么,院里的小厮女使都传遍了, 昨儿半夜姐姐与公子出门去了吧, 回来时是公子将姐姐抱回来的, 虽公子后头不曾宿在姐姐房内, 不过今早我还瞧见公子吩咐沈远好生照看好宅院, 只说他择日要去观里,公子去甚观里,自然是去斋戒,想来是因着公子眼下是丧期不可纳妾娶亲,待月后从观里回来, 可不就要办了么?”
霜澶听罢,心下怔楞,原昨日沈肃容在床头说与她的话竟是真的?她还道是发了梦的,一时桃羞杏让满脸绯红,只嘴硬道, “你莫胡说。”
“天可怜见,昨日公子在姐姐房内可是三进三出,不止我一人瞧见了, 姐姐堵得了我一人的嘴,可还能管住旁的人?”
青徊说罢,已然笑开了花,霜澶却无法,只得趿了鞋上去追人,青徊如何能被她追到,二人在屋内好一阵打闹。
……
霜澶于宅院中待了几日,沈肃容果然再不曾来过,一应的果子糕点也不曾有,遑论写了私语的绢布了,霜澶只道是度日如年一般,每日都恨不得板着手指头去过。
她不知沈肃容是择了哪一日去观里,又不敢去问沈远,没得教人觉得她急不可耐,她自然不是急在这上头,她只是怕观里伙食不好,沈肃容用不惯罢了……
这日天朗气清,青徊与霜澶一道在屋内,青徊做女红,霜澶在一旁学,全当是打发辰光的了,只这事也是要天赋的,那针线在青徊手里头便是游龙引凤,在霜澶手里却好似恶狗扑食一般,不过三两下便心下讪讪。
青徊见状,遂放下针线道,“姐姐,不若咱们出门去罢,好过在屋里与针线较劲的。”
霜澶原是不想出门的,只架不住青徊的软磨硬泡,只道上回跟公子去抱月阁,说好是去吃点心的,不想打个转儿便回来了,眼下她还被馋虫吊着呢。
霜澶自来了这宅院,还未自己出去过,一时犹疑。
青徊却将霜澶看穿了,只说带上沈远一道,横竖沈远是练家子,不怕的。
至此,三人便一道出宅院去了,沈远驾马车,青徊与霜澶在车厢内坐着。
不想青徊却是个坐不住的,时不时便要掀开车帘与沈远说话。
“沈远,你车可要驾稳些,若教咱们颠着了可仔细你的皮。”
“沈远,还有多久到?”
“沈远,你从前跟着咱们公子的时候多,那抱月阁的点心你可有用过?”
沈远还是那般不大理人,五六句里头不过回个一两句,青徊倒半点不觉疏离,倒似是开了话匣子言笑晏晏说个不停。
不多会儿便到了地方,霜澶推开窗户去瞧,心道沈远做事这般小心,特意将马车停在抱月阁街对面的小巷子口,想来是怕像上回那般碰着人教冲撞了的。
霜澶与青徊原是想下车,却被沈远拦住了,沈远只道虽是日间,抱月阁这样的地方还是少来为妙,没得教公子知晓了也不好,只问要吃什么他进去买便成。
霜澶心下回转,原也是这个理,左右不过是想吃里头的点心,谁人去买都是一样的,故而应下了。
沈远入内去,青徊支着脑袋朝看着窗外,倒似是入了定一般,哪里还有方才半点的坐立不安?
半晌,霜澶忍不住隐了笑揶揄道。
“莫看了,不过是买盒子点心,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竟也不放心么。”
青徊正瞧着抱月阁发呆,身后传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