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跑出来,把他计划全都打乱了。
可谁叫他就喜欢这个二百五呢?
庄瀚学就是这样的男人,像一阵暖和的风,随性而为,自由自在,总是先做了再去想。
庄瀚学趴在他背上笑:“哈哈哈哈。”
秋哲彦好气,捏一下他的屁股蛋子:“你笑什么啊?你还笑得出来。这下完蛋了。”
庄瀚学差点摔下去,幸好抓得牢:“我就觉得我这样骑着你飞奔真的好好笑……那边还有人在看我们,大概以为我们是神经病吧哈哈哈哈哈。”
秋哲彦气着气着也笑了。
他们俩现在看上去糟糕极了。
一个拖着瘸腿,一个仪容不整,一个哈哈大笑,一个行迹鬼祟。
一个背着另一个,在人群中逆流穿行。
这还没走出多远。
至多百米。
他们就被人围住了。
一网打尽。
庄瀚学问来人:“是我爸还是我妈?”
来人道:“庄老先生在附近的酒店等你们。”
庄瀚学“哦”一声,“是我爸。”
哦个头啊哦!!秋哲彦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不该抱着侥幸心理。
可是假如重来一次,他一定还是会赶来。他也不是冷静的性格。
庄瀚学让秋哲彦把他放下来,单脚立地,挂在秋哲彦身上,指挥来抓他们的人:“轮椅没丢吧?让人开过来给我坐。”
还和秋哲彦说:“小秋,那个轮椅可好了,开起来贼快。你要不要坐坐看?”
秋哲彦:“……”
他服了这家伙了。
庄瀚学见他很紧张,捏捏他的手:“别怕嘛。”
秋哲彦没办法开玩笑:“不是怕。这在我的计划之外,我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去见你爸爸……我不知道会怎样。”
庄瀚学放轻松说:“我倒觉得形势大好?他要是真打算拆散我们,那只把我带走就好啦,为什么连你一起抓呢?对吧?”
秋哲彦愣了愣。
庄瀚学:“我一路过来,本来觉得路上他就得抓我回去。但是他没来抓,我想,他大概是想等你来了一起抓?不过要是我俩能直接跑掉就更好了。”
两人十指交错,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膈了下。
秋哲彦低头看:“……你一直戴着戒指吗?”
他的左胸,心口,瞬间膨胀无限勇气。
庄瀚学挠挠头说:“摘不下来……”
秋哲彦:“……”
“叮。”
电梯到楼层了。
老庄总特地定了个总统套房谈事。
秋哲彦依然有些紧张,进门之后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不由地肩膀僵硬。
这里是十几楼。只有一道门。外面守着人。
插翅难飞。
老庄总还穿着居家服,唐装款式,看上去很舒适。他坐在沙发,见到他们来了也没起身。
他很沉稳地看庄瀚学一眼:“回来了啊。”
仿佛儿子只是出去散了个步,而不是私奔未遂。
再打量秋哲彦——
“还带了个人回来。”
秋哲彦不得不低头:“……伯伯好。”
老庄总笑笑:“你在网上宣言说要报复我的时候很狂啊。”
秋哲彦眼底依然很冷,认真地说:“我是看在您是庄瀚学爸爸这件事上称你声伯伯,你们把他打断腿的事我还是很生气的。”
庄瀚学:“……”
老庄总:“…………”
老庄总望向庄瀚学,忍了忍,又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
庄瀚学摸摸鼻子,爆炸尴尬地说:“我腿断了不是爸妈打的啦,是我自己那时候想逃去找你,脚下一滑,摔下去了。我自己摔的。”
秋哲彦怔住,慢腾腾地红了脸。
像是只傻掉的金毛狗。
妈的,好可爱!庄瀚学心想。
然后低下头,眼眸明亮地瞪他一眼。
仿佛在用眼神说: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庄瀚学理所应当地说:“你没有问我啊。我问我我肯定就告诉你了啊。我没想到你居然误会了。”
庄瀚学觉得这样不行,好像他站爸妈那边一样,赶紧补充说:“不过!他们确实顽固不化,要对我们棒打鸳鸯!”
“不是好东西。”
他爸咂舌:“我不是好东西,那我生出来的你能是个好东西啊?”
“都落到我手里了,还敢和我贫嘴,你就不怕啊?”
庄瀚学立即怂了:“怕的。”
秋哲彦上前半步,挡在他前面,两人手握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格外扎眼。
老庄总说:“我说你手上怎么老贴着创可贴一直不撕下来,什么伤伤那么久,原来是戴着戒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