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因公受伤的侦查员到处奔波,被局领导看见,又得说警令室和警务保障关爱优抚工作不到位,这样吧,我先安排人送你回医院。”
张程勉脸色一变刚要回绝,却听见门口响起一声:
“没事!待会儿我送他回医院。”
紧接着吱呀一声,木门又被人顶开,是副局长王志鹏和检察院调阅案卷的同志人手抱着一摞档案盒走进来,后面跟着方娅。
先把手里好几公斤重从腰腹垒到下巴尖的硬壳档案往第一排的会议桌上一放,在走到主席台前,向梁检察官和罗主任分别低声耳语几句。
听完王副局长的通报,两人震惊的神色整个会场的民警都捕捉到了,开场时气势汹汹的梁检察官这会儿却只简单交代了一句:
“质询工作暂停,时间地点会逐一电话通知各位。”便报着一摞表格退出门口。
罗主任脸色不好看的僵在主席台上,左右为难。
搞侦讯的都知道第一次突破有多么重要,只能在高压态势下一鼓作气,没有徐徐图之的余地,否则,也不会先挂一个集中学习的名头,再把人放到控制范围内递进开展评议和质询。
可线索追查一旦被中断,给这帮原本就是十分熟悉侦讯工作和突破心理防线套路的民警缓冲权衡的时间,再开展调查时究竟能挖出多少掩藏的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罗主任还是坚决的和王副局一而再的恳请了几句,两人一通交涉,甚至电话请示,罗主任才脸色稍缓走下主席台。
先收走黑明辉那本孤零零的警官证,再带着方娅和检察院的同志走到会议室僻静角落里,从旁协助并监督他俩逐案清点毒品案件卷宗。
王志鹏一脸老好人的走上主席台,会场内的气氛稍微松了松。
就见他干脆一屁股坐到正中间,展开罗主任原先讲解的《党政机关队伍建设和反腐倡廉学习材料》,翻阅了一会儿才缓和却不容置疑的向会议室内所有公安干警道:
“刚我和老罗、梁检察官都商量了一下,也报请霍局批准,质询工作今天之内必须完成。所有参会人员,可以先回到机关大楼各自岗位前待命,有外出任务的需要向我报备。
至于派出所和监管场所的同志,没地儿去可以留在会议室里听我讲课,也可以到值班室休息一会儿,要想串岗找老战友交流感情也没问题,但不能逛菜场一样聚众喧哗啊!”
有人嬉笑起来,会场氛围立马就和罗主任主持时不一样了,众人肩膀一松开始交头接耳,也有几个站起来准备回岗完成工作的,走到一半,却听见王副局忽然语调平和的接着说:
“未经批准擅自离开县局机关大楼,记行政警告一次,年底选先评优或者干部推选,全部一票否决。”
会议室内霎时全体肃静并僵直。
吃公粮的都知道,行政警告和一票否决这两种处罚手段,有着严格的审议程序可不是闹着玩的。前后温差太大,所有人满脸狐疑,心道除了拘禁范围大一点不用上交通讯工具外,这和被关了禁闭有什么区别?
众人纷纷莫名的看着王志鹏,似乎从来没有看懂过他,却见他慢悠悠的端茶缸喝了口茶水,又向众人道:
“听说……有人觉得检察和监察的同志是在构陷,这种话,从我们公安干警嘴里喊出来,恐怕不太合适吧。”
所有人一愣,都闻见了茶缸子里飘出来的=火=药=味,想走的又都不敢走了,只找附近的空位坐下。果然,屁股才挨近沙发凳就听见王副局长接着说:
“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今天就关起门把话敞开了说。
我知道,大家伙儿都相信老姜,都为老姜堵了一口气,可不把他的问题查清楚,光靠咱们两嘴皮一碰到处替他喊冤,却拿不出真凭实据,说严重一点,那就是包庇纵容合谋对抗组织审查,大家伙儿明白么?咱们局搞了这么多年的执法规范建设,强调又强调的证据意识,合着到了你们耳朵眼里,全都是在放屁是不是?”
句句刀子一样照着张程勉的心口戳,让他惊疑不解表情越来越扭曲,忍不住想张嘴辩白,没想到王志鹏根本也没打算点到为止,而是转头直视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责问:
“张程勉,你伙同蒋松未报请局领导审批通过,就敢把扣押状态的重要涉案物证移交到别的部门,你就不怕别人说咱们临潭的缉毒英模林三两,就带出来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的法盲么?”
张程勉血色全无手指颤粟得厉害,脸色竟比昨晚中弹失血时更加难看。他万没想到有一天,一直信任、看重并提拔他,为他的仕途保驾护航的老领导,会拿去世的林边疆来扎他的心。
他始终不明白,身为警察追问并执求于真相,能有什么错?
会议室里的诸位民警同样惊骇不已,这真的不像是他们一贯偏袒侦缉一线护犊子护到离谱的王志鹏能说出来的话。
明明是监察检察的做法欠妥,怎么遭到严厉呵斥的,反倒成了昨天夜里才坐镇指挥并亲自参战,剜掉临潭毒瘤荣星会所,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