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等郑侠把人逮回来,老娘我都得大耳刮子扇他,!”
“不护着,我也得使劲收拾他!”张程勉笑骂附和,又凑近轻声嘱咐:
“看他把我们方姐给气的……方姐,先别给里面的说,等等老郑的消息。”
方娅点点头,重新换上担忧的神色:
“勉子,撑得住吗?你干嘛那么着急回队里?警令室老罗一上任就把在岗的集中起来搞政治理论提升,大家伙儿都憋着气呢,要不,我就说你还在医院,咱别搭理他。”
“这种时候还搞理论学习?”张程勉嘴角抽了抽面露嘲讽,再神色一肃,抬脚就往会议室去,“霍局越逼我,我越要死赖在队里。”
但前行不过几步路即将推开会议室大门时,张程勉忽然不动了,只定在门前细不可闻的轻叹并坚定:
我得在临潭缉毒队,等着他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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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2点,乌云翻滚。
天色晦暗得像是已经到了黯哑无光的傍晚,会议室亮起灯,残破老旧的玻璃窗框被临潭的狂风推攮的吱吱呀呀,几乎要盖住暂代履行缉毒大队长职务的罗主任那又哑又慢的讲课声。
但除了缉毒队众人,会场里其实还坐着刑侦、治安、刑事技术和派出所的不老少民警,肩章通通是二条竖杠带星以上,有实职也有光享受待遇的,范围明确针对性很强。
基本平日里都和被禁闭隔离的老姜有点交情。
赶情他们这一伙风风雨雨二十来年的老公安,反而思想觉悟都不太够,还得专门被挑出来搞集中学习。
黑明辉心内呸了一口,坐在会议室第一排却明目张胆昏昏欲睡,从一开始不耐烦、不理解,愤怒不甘到后来被催眠得神思飘忽,不知怎么忽然就回忆起20多年前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刑侦缉毒本就是一家。
那会儿自己和老姜分别隶属于当时的刑侦一队和三队,追犯人时一起牵过驴一起骑过马,开过手摇把拖拉机,仗着年轻,带上两光馒头就敢翻山越岭的追踪侦查缴土匪,和种鸦片的周旋,帆布胶鞋的鞋底都磨破过好几双。
到后来,三队改制成涉毒案件专办队伍,老姜开始搞大烟案子,专业性更强,自己却是五花八门的恶性案件年年都要办,故意伤害、诈骗、盗抢、性=犯=罪、甚至是处心积虑的预谋杀人,形形色色什么品种的作恶者都见过。
但恶性案件以不可预见的随机性和短时利益居多,犯罪主体动机成分复杂,不像涉毒的,利益链条深辐射范围广。
底层药瘾者往往也会成为社会治安隐患点,中间分销商则隐蔽于各行各业,大部分还涉赌涉黑驳杂不堪,而在往上,那些数钱数到手抽筋的……
是社会机体关键部位的跗骨蛆虫,他们参与的最少,手一抬就够了,却能豢养出一个体量庞大的浓黑世界。
“……要进一步加大反腐倡廉的力度,扎实推进惩治和预防腐败制度体系建设,严肃查办公安系统贪腐渎职案件,实行空前严厉的重大事故直接责任人、部门负责人、分管领导问责举措和一票否决……”
“报告!”
会议室沉重的对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断讲课人,张程勉和方娅不待人说请进就自顾自的往里冲,端坐在主席台上刚刚兼任缉毒队主政官的警令室老罗,有点挂不住脸,又不好发作,只得关心的问:
“张大队,你怎么又回来了?”
“已经处理完伤口也输了ye,医院里我待不住,队上还那么多事情,虽然从现在开始我既不用管也不用担责,但一时也丢不开,是不是?”
罗主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作声,心底有盘算,干脆趁空隙让听课的民警们松松筋骨,自己也喝口热茶润润喉咙。
过了三五分钟再准备开口继续讲课时,吱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了。
终于到了。
与会众人一愣,会场内三十多个黑衣制服警纷纷抬头,看向大门口五个西装笔挺检徽端正的佩戴在胸口上的,可目光只往他们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统统投向后面。
是姜明远,正驻立在检察官们身后。
瘦削、老态、佝偻、身形虚弱、面目平静,被一左一右两个羁押人员架在中间,手腕上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路过会议室,只停留片刻,抬眼让目光扫过场内所有的老战友,眼波深敛各种情绪,却一个招呼也没打便转过身去被带离门口,行走时,没有手杖支撑只得拖着步子,一脚深一脚浅,步履蹒跚。
梆当一声有沙发凳弹回椅背,黑明辉站起来,皱着眉头眼眶发紧,抬手指门口看向已经跳下主席台正和检察院同志握手寒暄的罗主任,大声质问:
“什么意思?老姜这是被批捕了?魏源都还没找着你们就敢定罪抓人了?程序合法吗?执法问责通知书你们检察院打算自己下给自己呀?”
检院的同志还没来得及张口,罗主任便抢先一步辩白
“只是监察的例行审查步骤而已,黑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