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用布条蒙着电筒一点一点摸索前行,隧道内只有破旧的引水管道内有呜隆隆的声音,诡秘骇人。
手铐铐链同样被布条缠了一圈,捂住声响。老虎牙看不清也听不清,但他知道姜铎的右手是和德彪同侧的右手腕铐在一起的,两人并排时只能一正一背。
这臭小子早就打算好了。他们两个身量相当,但姜铎Jing瘦,德彪要更壮实一些,在崎岖狭窄光线晦暗的矿洞内并排行动很受掣肘,前后推进时却可以保证他能抵在德彪身后,架肩、掩藏和控制。
但这也增加不了多少能成功的几率。
想到这,尔扎都惹眉目皱紧,低下头开始把自己那支越改五四式、弹匣、匕首并排别进腰带内侧,在用警绳把背手上拷的赵虎和陈舸捆成一串。
“15枪,我能保证15枪内那老缅绝对打不中你们,但子弹打完换弹匣会有3秒半左右的间歇,小子,你必须在心里记好数,听清楚越改枪的声音。”
“15枪?”姜铎往前站了一步急声问:“你不怕走火吗?”
这老疯子怕是真疯了,越改五四式弹匣只能填装14发子弹,多了一发说明老虎牙会先上膛一颗,再卸弹匣填装满弹,但他自己也知道仿枪的材质有多差劲,真要走了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尔扎都惹只望了他一眼没吭声,意思很明显,没道理光让你一个年轻人去玩命。
又走到德彪面前,把辣椒水递给他,再抬起枯树杈一样沟壑纵横骨节分明的手,按到他肩膀上边使劲攥紧边轻声叮嘱,沉重却坚硬。
“越到出口处风向越乱,小子,你一定得稳住了看清楚了再喷,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还有这小子右手不好使,你这么壮实的一身膘,可得把他架住了,只要能跑出洞,咱们就安全了,明白么?”
德彪接过辣椒水轻轻的捏进手里,尔扎都惹等了半天,只觉得手掌底下的厚rou在抖却等不来他的回答,便抬起手电用亮白的圆圈去照他的脸。
可这一照,气的老虎牙差点没动手揍他,黢黑的山洞里猛然看见一张哭的满脸鼻涕又不敢大声嚎的面目,扭曲惨白,换谁不得吓一跳。
五官黏糊在一起,这怂包有没有胆量走到矿洞口都不好说了,尔扎都惹心底越发愤懑焦急,突然站定一把拽住德彪,也让他动惮不得。
哄不管用,他也没那个耐心,便干脆恶狠狠的威吓
“小子,你记住了,不管你以前干过什么够不够吃枪子,只要你今天敢往后躲,那你身后这一条,同样是死路!”
——————————————————
越靠近洞口,水腥味越重,大雨敲击石壁的噼啪声从洞外传进来,冻得人直哆嗦。
昆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张海绵垫,垫在岩壁上部突出的一小块石台上面,整个趴上去,掩在洞口后侧一动不动的据着枪,再时不时望两眼斜坡下方黑黢黢的通道口。
这一次,恐怕是他这几年来挣钱挣得最舒服的一次。
他只要守好洞口就行,甚至都不用他杀人。
作战环境决定了突袭和防御的侧重点和难易度,装备水平决定了冲突双方的伤亡惨烈程度,以及遭遇战后的走向,这两方面他都占尽压倒性的优势,没道理还会再出什么问题。
虽然河这边枪支管控非常严格,为避免麻烦,小队在过河时趁手的装备和枪械一件也没带过来,但手头这几支缅改M23突击=步=枪=和老旧的五四式,用来对付矿道里那几只耗子,也绰绰有余。
自己只要等同伴把巷道内指定位置的东西安放好,等运输车进厂,再堵住采石场的大门,任务就算完成了。
而那几只小耗子的行动也是可以预判的,要想逃生,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整座矿山山腹就像一座被踏碎的蚂蚁窝,早些年炸山采矿挖掘出的巷道,还有这些年被村民盗掘出的洞口,以及后来被圈地改建的厂房通路,填的填,炸的炸,塌的塌,最后就只剩下自己身后这道通往山壁工棚内制毒作坊后屋的钢板门。
而自己埋伏的位置比通道高出很多,稍微往前探一点向下俯视,眼前倾斜40多度角的缓坡通道情况,以及再往前不过60多米直至延伸进山腹的回弯通道情况,一览无遗。
山壁下部是一条深不到半米的引水渠,上部则有抽排风管道,直径一米多轻钢板合金材质,用铁皮搭扣和钢钉沿山壁楔进岩缝间,非常坚固,整截管道都要比废弃矿洞内的新很多,但也有些年头了,因为合成制毒物后排放出的废气具有强烈的酸蚀作用,管道接缝处已经满是锈痕。
工厂建起来时,赵虎担心山洞里的工程动静搞得太大,引起村民警觉,除了悄摸挖通采矿巷道,他便安排人从废弃矿井里就地取材,用了矿井巷道内十年前就被弃用的水泥管和钢管,新旧拼接搭建在一起,连接成引水、通排风的管道设备。
平常山壁外的动静洞内是听不见的,因为这地儿并不常有人进出,工厂运转时巨大的抽风扇扇叶时时在旋转,噪声巨大,虽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