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家一样,有人欺负他了,他回家告状,玩耍忘记时间了,有人唤他回家吃饭,就在昨天,他还在想,把苏苏介绍给她认识,把自己生活简要的说一遍与她听,他有特别多的话想同他的母亲说,可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却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好像全身力气都没有了一样,连支撑他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很累,说话很累,同时也没有那种想说的念头了,觉得是什么事情说出来都太轻了,不值得一提。
他站在这里很久,像是出神了一样,直到看到薄薄的冰棺上因着天气还有他手上的火把冒出水珠,才回过神来。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微勾起嘴角,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愿母亲来世不复生在帝王家,愿我来世还有机会再做您的孩儿,来生再见了。”
说罢,他点燃了火堆,退后一步,站在那,直至燃烧的大火把冰棺吞没、融化,然后变成虚无。
夏侯灵渊捧着一个Jing致的瓷罐走来,对着褚云墨道了一句谢,然后牵起苏家宝的手走了。
“阿渊。”褚云墨叫住他,“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夏侯灵渊转头看他,又听他说;“若是夏启不想待了,就回褚云来,只要我在褚云一天,这里就永远是你的家。”
“谢了,”夏侯灵渊朝他挥挥手,然后笑着说了声好。
待两人走远,褚云墨走到灰烬处,挖了一个坑把所有的灰烬埋进去,堆成了一个小土堆,又削了一块木碑插在前面,上面一个字没写。
他席地而坐,仰头看着天空,脑海里回忆着过往。
他从小因母妃身份低下,不受宠,被那些所谓的皇兄皇弟欺辱,有一天他被陷害打碎了二皇子的皇子玉佩,然后被罚跪在了雪地里,没有人信他的话,没有人替他求情,宫女太监看着他这个皇子同他们跪在一起,心底不是同情,而是变相的激动、兴奋,心底有着几丝苏爽和高高在上,到最后,太监宫女们都被唤起了,只余他一人还在那跪着,寒冷从他的膝盖透进去骨缝,然后传遍全身,知觉渐渐的失去,那一次他以为他会死,然而就在踏进死亡之门的一瞬间有一双温软的手把他从雪地里抱起来。
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彻底的改变了,贵妃皇子甚至是皇后都不敢太过苛责与他,因为他被姑姑保护着,后来母妃死了,姑姑直接把他接到身边养着,也因此,父皇注意到了他,为了讨好姑姑,父皇也开始对他好,甚至把罚他跪雪地的贵妃都给训斥了一顿,即使那事情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他最后一次同姑姑说话,是阿渊出生的时候,姑姑清醒了半天,然后叫他进去说了会话。
思绪回笼,褚云墨收回看着天空的视线,看着那空白的木碑,低低说道:“姑姑,我会坚守诺言,替您守护着阿渊,如今他也长大了,有了他想守护的人,也会变的强大起来,您放心的走吧。”
至于伤害了您的人,我已经替您报仇了,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不过也而不急,总归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夏侯灵渊一行人启程回国整整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一是他不忍苏家宝再受累,行程慢一点二人也好沿途看一看风景,就当是出来游玩了,二是他收到了京城的传信,镇远侯府开始有动作了,回城慢一些也好远离是非之地,让事情发展的更厉害一些。
闲王派来的人已经分散先行回国,如今的使者队伍同刚开始的一样,只不过多了二个人。
一个自然是苏家宝,另一个则是非言。
非言是夏侯灵渊让留下来的,因为他知道非言不同先行的那些人,非言实则不属于闲王府,而是属于南宫嬴,是南宫嬴身边的人,武艺高强,同藏剑比也不遑多让,只不过藏剑属于暗卫,多Jing通暗杀之术,所以若真论单纯的武力值,还是非言更胜一筹。留非言在,苏苏的安全他才更加放心。
虽然他和明宣帝都知道夏启安插在褚云的探子中,有些被镇远侯所掌控,但是暗探身份本就严密,若真要调查起来花费的功夫不会少,而且还会引起褚云国的注意,所以在这一方面他们一直都没下手。
萧肃和吴宗在褚云的调查肯定被暗探们察觉到了,即使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调查什么,但肯定的是一定是皇帝的授意,故此,镇远侯府有些慌乱。
再加上如今使臣团没有在褚云多逗留,提前回来,而且明宣帝因着萧肃还有吴宗的调查在他未归来期间在朝堂上对他大肆的表演称赞,赏赐也源源不断的流入贤硕王府,甚至还有言,明宣帝有意想把关西将军府的嫡出姑娘指给夏侯灵渊。
这一系列的Cao作,让镇远侯府的计划被打乱,前者的赏赐等先不说,就说很后面的指婚就让他们拿不住皇帝的意思了。
关西将军府正是言家一族,言正如今正式扛起了关西将军府的职责,而这要指给夏侯灵渊的姑娘正是言正的亲妹妹。言正如今手里兵权大握,手握两大军卫,可谓是能与镇远侯府一较高下之人,明宣帝如今要把他和夏侯灵渊绑在一起,这就让他们不得不想到最坏的可能,那就是明宣帝在清醒之际就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