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囊。
按照林世雄的计划,接下来, 他们会一鼓作气登顶。这里离玉珠峰顶部,只有一千余米海拔。但这“只有”二字说来轻松, 应泽却要面对高压、寒冷等一系列挑战。
孟越看他穿戴好装备, 不禁想:值得吗?
他回顾过去,觉得应泽一定能想到,自己男友这会儿成了怎样冷心冷情的样子。
但他还是来了。
虽然没有睡好, 可因昨晚短暂的“孟越来过”的直觉, 应泽心态还好。他看着雪山山顶, 眉眼中似乎仍然忧虑。
因海拔太高,天气干冷, 林世雄提前便告诉应泽,在C1营地里,他恐怕吃不下什么东西。
所以这会儿, 几人吃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并非口腹之欲,只是单纯填饱肚子、补充必要的能量,以免待会儿直接倒在半山腰。
孟越冷眼旁观。
他记得, 先前过来,应泽在海拔四千米的地方就流鼻血。这会儿虽然风和日丽,可应泽真能坚持下来?
他持怀疑态度。
隐隐约约的,也有一个更加冷漠的声音在告诉孟越:你对应泽的关注实在太多了。
这很奇怪。
他在雪山上,触及山岩,就有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孟越知道,虽然玉珠峰不算什么险峻雪山,可也曾有人在此丧命。
但看到那些人在自己眼前停止呼吸时,孟越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他扪心自问,觉得如果顺应昨天天气,在这里造成一场雪崩,把应泽雇来的几个向导全部埋在雪下,好像也谈不上应该不应该。
人生中总有很多意外。
可孟越昨天离开C1营地后,就停下了原本应该再下十数个日夜的雪。
不仅如此,他希望应泽快点登顶、快点离开,快点消失在自己眼前。
孟越自我安慰:他毕竟是我之前认识的人,有点不一样,很正常。
但事实上,他拒绝想:在当下状态中,会“自我安慰”,原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雪山苍茫。应泽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被包裹,连眼睛上都绷着雪盲镜。
孟越一边古井无波,一边留意他身体状况。早上醒来,应泽的心率好像不太对,是因为昨夜没睡好吗?
他开始登山。
雪层厚重,应泽几乎是今年第一批来的人。去年登山客踩出的路早已被一个冬日的皑皑白雪覆盖。
好在林世雄等人确实经验丰富。他们对应泽带着的瓷瓶仍然颇有微词,但既然应泽能撑着,他们就暂时不说。
毕竟天大地大,给钱的老板最大。
而刘辉捏着纸笔,藏在应泽身后。在一片白雪中,倒是没人留意。
林世雄等人听到应泽偶尔小声说话,但他们只当应泽在给自己打气。
可孟越能“听”见,应泽在和刘辉确认:“之前孟越说,呼。”因海拔升高,氧气稀薄,应泽讲一句话,中间要停顿很多次,用来呼吸。
“——说遇到灵眼的时候,”一停,“会觉得很充实、很舒服。”
他问刘辉:“你也有这样吧?”
刘辉心道:孟越还真是什么都给他说。
他写:是。
应泽说:“所以你也有一些提升。”
刘辉手一抖,勉强写:是。
应泽:“孟越那个瓶子,呼,还能关你多久?”
接连说那么多话,他喘气喘得停不住。
声音清晰传到孟越耳边,到时让他想起从前很多图景。
一些很肤浅,又很直白的快乐。
他那会儿很喜欢和应泽做那种事。小泽很乖,无论自己想玩什么他都配合。只是配合的心意在,实际做起来还是会害羞。举例的话,他大腿内侧会紧紧绷着,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流到颈窝。可这同时,小泽会努力把腿张开,把自己完完全全、没有丝毫遮掩的展示给孟越。
孟越有时候会让他自己动。
小泽体力是不错,但那段时间真的很忙,难免疏于锻炼。所以孟越说,那就当我帮你锻炼吧。
他“指导”小泽,说,你要腰上用力,不要全部靠腿,否则多累啊。
小泽真的很累。
他不会抱怨,不会停下,但他会和孟越撒娇。
孟越靠在沙发背上,他就倾身过来抱孟越,喘息声像现在一样,落在孟越耳边。
他会小声和孟越说,好深,好舒服,嗯,受不了了。
孟越很大度。听到这话,多半会帮忙。
如果小泽还是累,那他求得再可怜一点,嗓音都是沙哑的,轻轻说着孟越喜欢听的话,爱你,喜欢你这样,也想要你碰碰其他地方。
那孟越一定会心疼小泽。
谁能拒绝情人这样的求爱呢。
有时,孟越愿意自己换一个姿势。
有时,则会答应小泽换一种方式。
小泽被他吃到眼睛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