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在发抖。
刚才坐着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但现在一抱上,封契才发现,闻灼身上早就被一层冷汗浸shi了,他伸手一摸冰凉凉的。
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崽子也不出声。
闻灼其实怪能忍的,他天生就是个顺从的人,今天闻灼站出来的时候,封契觉得自个儿的心都是烧起来的。
封契捏着闻灼软乎乎冰凉凉的腰,看闻灼的眼睛一直在眨巴,低头吻上了他的眼皮,问他:“在想什么?”
“我有点后悔。”闻灼一开口就是细细软软的小声调,却把封契说的心里一紧。
他的手攥着闻灼的腰,唇尖来回舔过牙缝,半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觉得胸口处一阵阵的戾气翻滚,他的手忍不住用了几分力道,恨不得把闻灼揉到身体里面。
现在后悔,是有点晚了。[獨]
“我刚才应该跟你一起下去的。”闻灼的两只手揪着封契的半截袖,小嘴一撇,有些不高兴的说:“这回不打,以后就打不到了。”
封契微微挑眉,胸口处的戾气又散了,心情又立刻好了起来,他捏着闻灼的rou,低声安慰他:“打得到,周扬比咱们低一届,等他高考,还是要考警校的,全国范围里,A市警校是最好的,不管是培训还是师资力量都是顶尖的,从A市出去的,机会也最大。”
闻灼听了一会儿,抬起小脑袋,在封契的胸口上蹭了蹭,低声嘟囔:“他也太坏了,我们现在还能折回去打他吗。”
闻灼实在是搞不懂,周扬为什么偏偏跟他过不去,以前就莫名其妙的找他的茬儿,现在居然还拍照给他的父母。
他越想越恨得慌,恨不得狠狠地踢周扬两脚。
察觉到闻灼不安分的小脚,封契夹住了他冰凉的脚,揉着他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他一口:“现在回去来不及了,估计人都进屋里睡觉了,不过还有机会,下回我碰见他,我就把他捆起来,让你踹他。”
闻灼在他的胸口处拱了两下,说:“那得把他捆好久,我要踹好多下,还要放狗咬他。”
封契想起来柯基那小短腿,觉得如果真的把周扬吊起来的话,柯基跳起来恐怕都咬不到,但他还是很认真的点头赞同:“对,让二狗子咬他的屁股,把他屁股咬烂。”
闻灼被封契哄的高兴了,小脸上的低沉和失落没那么明显了,窝在封契的怀里笑声嘀咕着什么,闻灼的耳朵凑近了,他却不说话了,只是撇着小嘴儿,看起来好像又不高兴了。
闻灼脸上的小表情一向丰富,喜怒哀乐也很明显,封契搓着他的小脑袋,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耳廓。
“睡吧。”封契在他耳边说:“宝宝。”
闻灼把脑袋拱在封契的怀里,闻着封契胸口处热乎乎的味道,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闻灼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悍马的后座虽然很宽,但是座椅有些硬,坐着还挺舒服,但是躺下来睡得久了身上的骨头就会疼,闻灼睡得身上都麻了,一醒来,他挠着胳膊翻了一下身,才一动,就又被人拖回了怀里。
闻灼睁开眼,发现封契的下巴正垫在他的耳侧,沉沉的窝在他旁边睡觉,灼热的烯喷洒在他的耳侧,闻灼一动,封契像是也要醒,闻灼立马就不敢动了。
彼时应该是早上六点多,天边微微破晓,他跟封契俩人窝在后座上睡觉,因为在车里,所以只有浅浅的日光照耀进来,大部分光线都是昏暗的,封契的脸在这样浅浅的鱼肚白的日光里,沉沉的睡着。
闻灼看着这张脸,视线划过封契脸上那几条痕迹,脑子突然一阵清明,他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脑子里突然十分清楚,他把昨晚每一帧的画面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现在想起来那些,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昨天都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他对其中的滋味儿并不是十分通透,睡了一觉醒过来,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现在跟封契不仅被迫出柜,他好像还被...撵出家门了?
陈女士当时撕心裂肺的“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仿佛历历在目,闻灼的心口处抽痛了一下,又想了想昨天的事情,一阵阵烦躁后知后觉的冒上了胸口,沉甸甸的压着他,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有些恐慌,还有些茫然。
他对未来的设想一向很模糊,从来没有一个坚定的目标,他一直按照父亲和母亲的想法在走,而现在,他才突然发现,除却了他的父母,他的人生中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他想到这儿,又想,不,他还是有的,他有封契。
闻灼忍不住又一次抬眼看封契。
封契还在睡,挺拔的鼻线,深邃的眉眼,怎么看怎么好看。
闻灼看着那张脸,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他本来是很担心,很恐慌的,感觉自己像是突然一步迈进了一个未知领域,连前进都不会,但是他一想到封契,又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了方向。
只要有封契的话,应该...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