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是他一个人尴尬,还有祝淮陪他一起。
啊,这么一想,心情又美丽了。
祝淮浑然未觉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到峡谷深处了。”
容尊摇摇头:“迷雾太大,很多人在此迷失方向,更因为遇到瘟兽,说不定已经折损三分之一了。”
他们来的路上有遇到其他修士,因为祝淮摘的雪琼花多,容尊分了几支出去,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点小忙能帮还是帮了。
金光就在峡谷的深处,要进去肯定没那么容易,也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谢赦,问祝淮:“你真不打算把你徒弟扶起来吗?”
山洞里十分Yin冷,地上还硬,石块也很多,躺一会儿就很难受了,更别提谢赦已经躺了一晚上,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祝淮身上裹着件薄薄的毯子,看也不看那个方向,闭上眼,轻轻哼了一声:“别管他,就让他躺着。”
也让谢赦尝尝躺在地上是多么的难受。祝淮超坏地想。
容尊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人家师徒俩的事,他才懒得管呢。
想到这,容尊心安理得地闭上眼,也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
谢赦在第二日的晚上醒来,第一感觉就是浑身疼痛,感觉像被人痛打了似的。
他扶着额坐起来,一张薄毯从身上滑落,上面还带着一阵清幽的香气,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用的。
他垂眸,目光在这张薄毯上停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
恍惚间似乎是锁冰铃的指引,让他找到了这里,甚至……
谢赦感到有些头痛,更多的是无奈,平时克制得再好也没用,一旦入了魔,那些被掩藏起来的欲望便会被无限放大,让他做出一些违背本心,却又迎合私心的事情。
他抬眼,周围没有人,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
“你说霜雪尊和容尊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们去找宁师兄了,应该快了吧。”
“就我们在这守着,万一有妖兽来了怎么办?”
“怕什么,不是还有谢师兄在吗?”
“可是谢师兄还在睡呢……”
话音刚落地,说话的那个少年就看见自己口中的谢师兄从洞内走了出来。
谢赦身上的衣服在与焰翼兽的缠斗中多处破损,饶是如此,也丝毫不减他的美貌。
眉眼如画,淡漠无波,殊艳的容貌配上他的冷淡的神色,无端令人不敢直视,那个少年被他看了一眼,又赶快低下了头。
那时候他们在外面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再加上山洞里太黑,他们没能看得很清楚,但依然知道是谢赦压倒了霜雪尊。
所以他们此时见到谢赦,眼神的敬畏中,还带了一些崇拜。
能把霜雪尊压在身下的人,本身就不简单!
谢赦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些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的少年,问:“他们走了多久了?”
“大、大半天了。”其中一个少年答道。
谢赦走出来,外面的迷雾没有丝毫淡去的迹象,也不知道师尊他们还要多久才回来,谢赦本打算自己出去寻找,却被一个少年拦下。
“霜雪尊说不能放你一个人出去,所、所以……”那少年怯怯的,和谢赦说话时都没把头抬起来,感觉如果谢赦要是硬要出去,他就能当场哭出来。
谢赦蹙起眉,他从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多吓人,眉眼中透出几分疑惑。
见眼前的几名少年都怕得缩在了一起,谢赦觉得好笑,又莫名地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当时也是怕极了他,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说着好话,可他当时不受自己控制,不然绝不会这么做,毕竟他从来不舍得让他皱一下眉。
他的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我知道了,我不出去。”
既然是师尊的命令,那他自然会听话。
***
宁九太久没有回来,祝淮心里担忧,便和容尊还有几个小辈一起去寻找。
走到他们分散的地方,祝淮仔细检查过现场的痕迹,没有什么发现,他又没法联系到宁九,所以压根不知道宁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容尊道:“依我看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小九已经能独当一面,咱们还是不用太过忧心了。”
祝淮:“话虽如此……”
但他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峡谷之行本就疑点重重,邀他前来的官鸿云到现在都没有露面,说不定就是这家伙把峡谷的另一条路给堵了,还放出瘟兽和焰翼兽来对付他们。
宁九只身一个人,难保不会被官鸿云盯上。
听祝淮说了缘由,容尊也皱起了眉:“竟有这种事,原来一向神秘的七绝殿殿主,竟是个年轻之辈。”
拥有这么狠辣的手段,可见此人城府之深,还有野心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