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患病但是无钱医治的人。
同一时间,杨天和刑部尚书抵达真定。
在沈励安排疫情防控的同时,刑部尚书和杨天分头摸查最早发病的那个病人。
高立则带兵防守真定各大街道小巷,确保每家每户,足不出户。
原本,夜深人静,正是一天之中最为静谧祥和的时候,现在疫情突然爆发,搅乱了每一家每一户的平静。
真定不同于京都。
京都那边没有大规模爆发,老百姓不排斥隔离甚至自主自愿在家隔离,虽然心情焦灼,可到底恐慌没有那么大。
但真定的病患多。
也许今儿上午和你聊天的那个人还发着烧,今儿中午和你一起吃饭的人起了红疹,今儿晚上一起喝过酒的人咽喉痛,而自己似乎也出现了相应的症状……
庞大的病患量让真定城中人人惶恐不安。
已经患病的担心被烧死,没有患病的担心被传染。
强制隔离很快引发了暴动。
暴动就意味着人员密切聚集,聚集就是疫情的最佳传播途径。
无聚集,零接触,有病看病,没病等着。
可一旦聚集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面对这种情况,沈励能选择的,唯有铁血镇压。
在高立带人斩杀了将近二十几个带头暴乱的人之后,暴动堪堪被控制住。
正好这时国子监祭酒带着一部分国子监学子抵达。
周怀山,王瑾,周怀山的前桌,对视从未输过那位……
一到便立刻展开劝说工作。
只是百姓群情激奋,现在能克制住只是被铁血手段镇压,他们心头依旧是被惶恐扯出来的巨大窟窿,这窟窿被国子监的学子填补,效果甚微。
好在,大佛寺方丈很快带人抵达。
百姓对佛祖的信任依赖远远大于对官员的,尤其在这种时候。
这场哄闹总算在僧侣的经文声中,缓缓得到平息。
彼时已经天光大亮。
医务工作者奋斗在第一线。
沈励对于他们的工作,不予任何干预和指挥,只提供一切需求和保障。
在救治方面,他是外行,外行不领导内行这是基本准则。
大后方。
沈励才从通宵疲惫中缓出一口气,想要洗一把冷水脸醒醒Jing神继续干活,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沈励做暗影统领这么多年,向来只有他踹别人的门,还从来没见过谁敢踹他的门。
脸一沉,转头看过去。
入目就见周怀山进来了。
然后沈励……
肩膀一缩,表情狗腿,“爹累了吧,快歇一会儿,王瑾呢?”
周怀山揉着发酸的肩膀晃悠过来,“歇个屁!刑部尚书还等着你的话呢。”
“什么话?”
“这不是大排查嘛,”说着,周怀山忽的一笑,“病患源头倒是还没有找到呢,却找到了五个藏迹多年的杀人犯。”
沈励一挑眉,啊?
周怀山忍俊不禁,“每家每户隔离,检查户籍,排查行踪和亲密接触者,结果排查到刘二胡同的时候,这五个拿不出户籍证明,刑部尚书过去一看,好家伙,通缉犯!
他让我问你一句,这几个人和当年一宗什么佛头盗窃案有关,是你们审还是他们审?”
沈励蹙眉,想起这件事。
五年前京都发生一起性质恶劣的盗窃案。
当时恰逢南诏国使团入京,他们选定的节礼是一尊玉佛头,然而南诏国使团入住驿馆当夜,遭受盗窃。
行窃者不仅盗走佛头,还杀死四名南诏国使臣并两名本朝官员。
这件事当时就轰动天下。
皇上为了此事,没少费心思安抚南诏国使团。
刑部配合暗影查案,查到了这五个人最终却没有抓到人。
没想到时隔五年今儿在这里抓到了。
这五个人竟然藏在真定。
以前不觉得这案子哪里奇怪,可现在沈励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怎么就又和南诏国有关呢!
拳头捏了一下,沈励道:“暗影接手,不必拉回京都,就在这边找个地方审,不必废话,直接上刑,但切记不能直接接触。”
说罢,正欲吩咐下属,忽的不解看向周怀山,“这话怎么让爹你来传了?”
周怀山苦笑,“这不是实在腾不开人手嘛,不光我要传话,老和尚也得跑腿,没办法,当差的少用人的地方多,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那边事儿多着呢。”
他才出门,外面一个暗影奔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城门口那边闹起来了。”
所有人都隔离了,城门口怎么就闹起来了。
沈励扯了外袍一边穿一边朝外大步走,“谁闹?”
“还能是谁,淑妃娘娘的娘家表弟,闹着要出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