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震颤,呆呆望着淑妃。
淑妃瞧着傻儿子这个反应,心里刺痛了一下。
儿子虽然蠢,可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奋斗在夺位第一线,他从心里是想要登基的。
现在突然告诉他这些,他必定承受不住。
所以……
“所以,明天儿臣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起来不用读书不用议事,可以去沈心那个小店听一上午的话本子?
然后中午在得月楼吃饭,下午也不用听幕僚分析朝局,可以去西山跑马,晚上去烤兔子吃?
母妃,你知道吗,自从我开始和太子斗,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我害怕登基!
我不想过父皇那种日子!
每天鸡还没起他就起了,狗都睡了他还没睡,一年三百多天,他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的,想吃什么都不能多吃一口。
人生苦短,儿臣不想有限的人生过得这么了无生趣鞠躬尽瘁啊。
儿臣一生,唯一想努力做的事,就是努力享受荣华富贵。”
淑妃……
我就活该担心你!
这厢,皇上与禁军统领审讯青红。
那厢,暗影。
周青推断到太后畏惧徐峰是因为徐峰见了不该见的一幕,从宫中出来,沈励立刻将徐峰带到暗影,一起参与审讯。
徐峰的出现,对黄宸她娘而言,无疑是一记重锤,再加上宫中逼宫失败,黄宸她娘身上最后一丝抵抗被完全剥去。
酷刑之下,很快招认,与淑妃查到的那些几乎一致。
沈励Yin沉着脸坐在那里,半仰头看被绳索吊在半空的黄宸她娘。
“为什么杀荣阳侯?”
黄宸她娘全身血rou模糊,耷拉着头,气若游丝。
“因为他手里有一个可以号令三军的令牌,那令牌是他专用的,太后不想留患。”
沈励蹙眉。
宫中已经传出消息,皇上亲自问了周怀山,根本没有这样的令牌。
就在沈励蹙眉那一瞬,负责行刑的暗影将鞭子抽到黄宸她娘身上,她已经被折磨的惨叫都惨叫不出来高声音了,只呜咽一声。
沈励冷声道:“我要听真话,你要知道,暗影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不是虚名。
只要你的供词与青红的供词不一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黄宸她娘狠狠哆嗦了一下,“是真的,真的是因为那个令牌。”
“你们怎么知道有这样的令牌。”
“青红从南诏国那边得到的消息,南诏国在这边有细作,青红……青红知道但是没有抓他们,就是……就是因为,那边不知为何知道了青红的秘密。
那边……想和青红合作。
青红没有办法的。
是南诏国传来的消息,不可能有假。”
南诏国知道青红是假太后的秘密?
沈励和高立对视了一下,高立怒然道:“如果是这样,那杀了荣阳侯一个人就已经让那令牌失去价值,为什么还要将他阖府灭门!”
黄宸她娘惨声道:“不是青红下令灭门的。”
高立捏拳,“不是?让沈褐他娘给家里井水下药的可是她,别忘了,还是你亲自登门拿着玉矿地契去的!”
黄宸她娘忙道:“是,是,这没错,但是那天晚上动手的,不是我们。”
“是谁?”
“不知道,这我真的不知道。”
沈励接了高立的话,“你们是如何说服成国公对荣阳侯下手的?”
“……我们手里有他的把柄。
当年徐国公府被先帝判定为谋逆罪,阖府抄斩,给先帝送去证据的,就是成国公。”
在此之前,沈励虽然面色Yin沉杀气汹涌,可一直都算得上冷静。
听到这句话,他气息一抖,几乎一个箭步便冲到黄宸她娘面前,如鹰爪一样的手一把钳住她的下颚。
“你说什么?”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沈励身后,徐峰整个人都僵住了。
徐国公府。
满门抄斩。
谋逆罪。
高立则愣了一瞬,裹着一腔怒火,转头一阵风出去,直奔关押成国公的那间牢房。
黄宸她娘面上有鞭伤,被沈励捏住,疼的浑身一抽,沈励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全身带着杀气让人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黄宸她娘哆嗦道:“是成国公密报的先帝,说徐国公府谋逆。”
“他从哪来的证据?”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想让人知道这证据是他送上去的。”
他当然不想让人知道!
一旦曝光,凭着周怀山护短的性子,能直接手撕了他!
随着黄宸她娘话音落下,一直沉默立在沈励身后的徐峰,抖着嘴皮开口。
“当年,徐国公府出事,周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