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山吸了吸鼻子,道:“当年还活着的一个,就是顺子。”
这就像是彩蛋,一个蹦出一个。
皇上这一刻,不知道是该落泪还是该鼓掌,最终只喃喃道:“顺子也活着,也活着。”
庆阳侯哭倒在老和尚肩头,老和尚拍了拍他后背,自己也抹了一下泪。
这些,他们都明知道了,可现在还是心酸的忍不住落泪。
真是他妈的太心酸了!
“顺子说,当年事发之后,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每逢夜深人静,都有黑衣人来荣阳侯府找东西。”
周怀山语调算得上平静,将顺子告诉他的那些话一一转述。
这些,沈励都知道。
等周怀山说完,沈励道:“最初,臣以为他们找的就是这方玉佩,可是后来臣发现并不是,或者说,不全是。”
大佛寺老和尚就道:“当年荣阳侯府出事,第二天马明年找到老衲,当时老衲忽闻噩耗惊得回不过魂儿,再后来马明年留下那图样告诉老衲这可能就是凶手他就消失了。
后来约莫过了半个月,老衲家中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基本都是偷摸进屋。
皇上道:“也是来找东西的?”
老和尚点头,“是,有被老衲遇上的,交了手的,看不出是哪里的路子,也看不出是谁的人。”
若是当年能看得出是谁的人,他也不至于对那灭门案一筹莫展一点头绪没有。
庆阳侯跟着便道:“臣和云庆伯倒是没有这种遭遇,但是溧德侯遭过,之前溧德侯的小儿子被绑架,对方就是让溧德侯交出一样至为重要的东西,对方点名那东西是属于荣阳侯府的。
可惜,没有查出绑架者是谁。”
消息互通之后,一屋子人静了下来。
周青舔了舔嘴皮,道:“既然那玉佩是南诏国那边的,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南诏国参与了那场惨案。
如果南诏国参与了惨案,按照时间推算,那南诏国参与惨案的直接原因就是当时他们的皇权更迭。
而这惨案的受益者,可以获得南诏国的继位权。
也就是说,只有荣阳侯府被灭门,如今的南诏国皇帝才能登基。”
周青转头看向她爹。
“爹,荣阳侯府是捏着南诏国皇室什么秘密吗?”
说完,不等周怀山回答,周青又摇头否定。
“不是秘密的问题,若是秘密,不至于阖府灭门一个不留。”
王瑾便接了周青的话,“总不能咱们家里的谁是南诏国的继承人吧!”
这猜测就相当狗血了。
周怀山抬手朝他脑袋拍了一巴掌,“老子头发是绿的不代表人就是绿的!”
浑然忘记这里是御书房。
皇上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妥,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分析中。
到底荣阳侯府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引发这种灭顶之灾,思绪翻滚在经年的记忆力,皇上努力想要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老侯爷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纨绔,一天到晚做的事儿,不是遛鸟就是斗鸡,军权早就上交,这种人家,能有什么遭惦记的。
而且,为什么是二十年前。
那时候,荣阳侯他爹已经过世好多年了。
皇上揉了揉眉心,不想多浪费时间,直接吩咐沈励,“你直接审讯南诏国的人吧。”
沈励眼皮一跳,“陛下!”
周怀山也一怔,忙道:“陛下,臣宁愿不报仇!”
一旦皇上对南诏国使臣当真下手,两朝的战争势必不可免。
皇上却道:“如果这件事当真与南诏国皇室有关,除非能非战争解决问题,否则,一场战争不可避免。”
周怀山摇头,“私人恩怨不值得生灵涂炭,荣阳侯府上下数条人命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周家军历代做的事都是保家卫国,绝不会将私怨牵扯到民众。
既然与南诏国皇权更迭有关,那南诏国现在那位平王,必定知道什么。
不妨另辟蹊径。”
自己不知道的,可以去问敌人,或者,敌人的敌人。
这位平王,便是南诏国的前太子,那位一夜之间突然得心疾被夺位的。
以前连个头绪方向都没有,现在有了方向,就是进展,而且是大进展。
周怀山不求速战速决,只求有个结果就好,但是不想牵累无辜。
正说话,外面忽的有小内侍回禀。
“陛下,不好了,慈宁宫那边传来消息,太后娘娘怕是不好了!”
小内侍回禀的又急又快,打断了屋里的说话声。
昨日宫宴之后,太后回去就昏迷过去,半夜已经身体转安,今儿一早虽然还昏迷这,但是听说脉象稳定,好好的怎么就又不行了。
皇上纵然厌恶太后,但是作为太后的亲生儿子,此刻不得不过去。
犹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