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美金。”
两千美金。
顾重忍不住问:“你是卖给了一个有雀斑的男孩?”
“你怎么知道?”
顾重忍不住笑:“那是两张假的票。”
“啊?等等,该不会你……”
顾重难得笑着说:“但我见到了真的沈望,其实,唱得也没有你们说的这么好,只是一般般。”
夏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而且,很自说自话。”
不过,他想见他。
两年后,他见到了他,却是巨星陨落的开始,从万人追捧到跌下神坛,唯一没变的是他的风情、风流,然而当他被自己心中的幻想、他的伪装所折磨到头,他们之间的爱情,也逐渐破碎。
可悲的是他还爱他。
爱天底下最大的劫难。
这是否神明的旨意?可他偏偏,最是不相信命运。
第三十七章
顾重连着两日都没有出房间,他在躲沈望。顾重不怕权势和武力,却怕看到他通红的眼睛,怕看到他那副让人心软的可怜样,怕他难以掩藏他的心疼。然而当他不想见,所有人却都提起沈望。连送餐的侍者都说:“先生,您门外有个守了许久的人,我们怎么劝都劝不走,其他客户都抱怨两天了,说影响观感。”
顾重眼也不抬:“你们可以报警。”
“但……”侍者迟疑道。
顾重才抬眼看他。
侍者便说:“他在我们酒店里开了房间的,也是客人,但不知怎么的,就一直守在您房门口,按道理来说,我们也不能赶他走,况且他又是个公众人物,不少客人都拍了些照片,这传出去,对您对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删了吗?”
侍者疑惑地“啊”了声。
“照片。”
“删了删了,还好他们都很配合。”
顾重望着那一桌摆盘Jing致的西餐,却突然没了食欲,如鲠在喉。侍者见状倒是知趣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他先是用叉子拨弄了两下那煎得金黄的鱼排,又戳了戳那碧绿的蔬菜色拉,那香气浓郁的蛋糕在他面前也没了诱惑。他把叉子扔回盘里,打开电视。播的却正好是新闻。
“近日寒流来袭,流感并发……”
那日也下了雨。
而且他还磕破了嘴角。
所有人、所有事似乎都在无声地提起沈望。
“你看沈望”。
以前是在他面前洋洋洒洒地列举他的成就,他们说“他是当代最杰出的创作型歌手”、“他是天生的巨星”;后来是在他面前不屑一顾地诋毁他的光辉,他们说“沈望就是个私生活混乱的基佬,媒体太抬举他了”、“他为什么总没事挂在热搜上”,那么多年过去了,人们终于开始厌倦聊起他,但他身边的人却依然要提醒他沈望的存在,“我知道你对沈望一往情深,但……”他很想驳斥他们,你们不知道。遗忘才是最好的离别,只要一日记得,就始终没有逃开他的影响。
沈望不管是勋章还是污点,永远挂在他的胸前。
他如何也摘不下。
他忘不了,别人更忘不了。世人提起顾重,恐怕永远要说一句“沈望的前任”。
他长腿一迈,打开房门,背靠着门的人就像个雪球似的滚进了他的房间。他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问:“有意思吗?”
沈望答非所问地抱着手臂说:“外面好冷呀。”
他还是之前的装扮,黑衣黑裤,但衣服早shi了干、干了shi,黏糊糊地贴着他苍白的身躯,嘴边还有干了的血渍,他似乎冷得厉害,风一吹就抖。但顾重难得心硬,依旧把他堵在门外,只是对他说:“我明天要回国了,你要是喜欢这个房间,你可以在这常住。”
沈望朝他虚弱地笑笑:“几点的飞机?”
“你闹够了没有?”
沈望那飘忽不定的眼神似乎正在寻找他的一丝丝心软,但他偏偏说得很坚决,不留任何情面。所以沈望依旧是蜷在他那块小小的Yin影里,说:“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也不在你面前装可怜,你能不能让我进去,我好冷。”
“你自己的房间呢?”
“我没带门卡。”他依旧笑着。
只是笑容含着雨意,shi润润的。
顾重冷淡地说:“我可以帮你联络前台。”
“顾重……我求你了。”
他仰头凝视他,黑漆漆的眼睛就像一口井,透出里面毫无波澜的水,不知为何,顾重总错觉他在向他求救。然而这回顾重没有理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只说了句:“跪着恳求是没有用的,你想要的,你要自己站起来去争取。”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吗?你哭一哭,卖个可怜,就会让你进屋?”
说罢,他合上了门。
这次,你真的把他推开了。顾重想。
想了一整夜,失了整夜的眠。
第二天,他打开房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