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被他玩儿够呢?”
“我和薛言生只是朋友,跟沈望也是,比起我的私生活,你更应该去关注关注我们的公关部,半小时了,新闻还没撤下来,我前段时间刚听到小道消息,二叔和公关部的人吃了顿饭。”
提到二叔,顾健的脸顿时Yin晴不定了起来。
顾重嗤笑了声,说:“那些散股我已经回收得差不多了,他再怎么跳,也就是闹闹这种风波,想要夺权是不可能的。”
“那你怎么不处理公关部?等着我给你收拾?”
“领头的是顾槐堂一手提拔的。”
顾健不说话了。
顾重就像是看戏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比起家庭、亲情,对他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公司,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他心目中的家庭一份子。顾健最听不得的就是“顾槐堂”三个字,他平时都总是用“你哥”来代替,然而现在真的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顿时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变得干瘪了起来,他甚至没有再骂骂咧咧,安静地离开了公司。
而顾重却也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是躺在办公椅里,叫小张给他拿一张创口贴。酒Jing沾上伤口的那一刻有些刺痛。他休息了五分钟,又开始处理文件,但他总会想起闹得沸沸腾腾的事。
他和薛言生信誓旦旦地保证至少不是沈望做的,还把薛言生气得够呛,追问那他的无名火应该找谁发泄,但顾重知道,的确不可能是他。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沈望的人品,他不是会背后捅刀的人,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过了两小时,薛言生又给他发了条短信。
【你确定不是他?】
【嗯】
薛言生回:我知道了。希望他对你还有点良知。
他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偶尔会想起沈望。沈望占据了他整个青春,但也是沈望教会他如何和纯真告别的。
按理说,他应该对他恨之入骨,但他的恨却慢慢地消散了,他处在一个神奇的界限,无法重新爱他,又做不到完全的释然,所以他远远地离开沈望,但他的名字总是出现在他的面前。每个人都要提起他。
就连他自己也是,偶尔会在梦中想起他。想起他颧骨上的痣、手腕上的雏菊。背后夕阳西沉,暮色如薄薄的蝉翼,温柔地盖在他的背上,他就像少年时那样,把脸贴着书桌,听他藏在记忆里的浓烈歌声。
第二十四章
他晃着晃着,跑去了篮球场。
他对体育兴致缺缺,但熬不住顾重喜欢,他们有很多次约会都在这个荒芜的篮球场里,春澜圆是个高档小区,都是一栋栋的别墅,入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谁没事跑到篮球场里活动,也只有从前的顾重。
况且大太阳的,又热又晒,久而久之,这个篮球场成了个荒废的地方。也成了他的秘密基地。他偶尔会跑来坐坐。
他伸手看了眼手掌,白皙,没有任何瑕疵,也没有老虎和音符的碎影。一切都很正常。连风都和多年前很相似,包括细碎的树影。所以他闭上眼睛,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说起美和,说起蓝鹤,也说起顾重。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风听的,偶尔风也会给他回应,轻轻地呼是好,重重地啸是不好。
当他说完,他旁边的座位仿佛有了重量,又像是没有,那是一种很模糊的错觉,建立在他的意念上。他听到旁边熟悉的声音说:“我相信你。”
他便着急地问:“真的?你别哄我。”
“真的。”那边说:“就你那脑子,也做不来这种事。”
沈望哼了声。
然后旁边的人问:“你为什么闭着眼睛跟我说话?”
“我怕我睁眼了,你就消失了。”
“瞎说什么呢?说这么玄乎。”旁边的人好像悄悄地凑了过来,低声说:“我保证,我不会消失的。”
所以他抖了抖睫毛,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望向身侧,没有顾重的身影。但他很习惯地叹了声气:“又骗我。”
顾重会信任他吗?
他知道,从前的顾重一定会。但现在的顾重会吗?他希望是会的。
他又坐了会,然后回了家,家里被阿姨整理得整整洁洁,他摊在外面的纸张也摞起来堆在一边,他接着笔杆子继续写,随便地写上几句,他细细地看了眼,全是酸酸的情话。他又扔进了垃圾桶。
等天黑的时候,他给自己煮了碗泡面,他随便糊弄了两口后,美和进了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然后沈望捧着碗,几乎是下意识地解释了句:“我偶尔才吃。”
随即想起来,他们在吵架。
美和看他的脸变得这么快,也忍不住笑了:“我给你带了西瓜。”
沈望依旧是冷着脸,不说话。美和把西瓜放在他面前,并不低声下气,而是像平常一样追问了句:“刚去喝酒了?”
“没有。”
美和点点头,一边忙着给他切西瓜,一边说:“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好,你从前什么事情都不瞒我,但最近你瞒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