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将是唯一支撑他苟延残喘的光,之前所有的,完成的未完成的都不再有意义,他们统统不值得再浪费哪怕多一秒的时间,他可以就此放过自己,不再和他们苦苦纠缠。
但现在,当眼泪无法抑制地滴落,他还是忍不住自嘲没用,原来真的放下居然是这么难的事。
“我···”
朝帆用尽全力才开了口,声音却嘶哑的无法入耳,葵然也没有要听的意思,立即打断了他。
“你要感谢肆意的出现,我对你的勾引只是想把你拽入深渊,让你的后半生在无限的悔恨里度过,仅此而已。但现在,我只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和肆意在一起,如果你内心对我能有哪怕一丝的愧疚,请答应我,现在起,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拜托了。”
车子一头扎进隧道,葵然对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昏暗,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朝帆一眼。
19
(一)
葵然睡觉前收到朝帆的信息,只有一句话:
——我退出那个项目已经很久了。
他没有理,碍于父母的关系也没有删除联系人,像没看见一样退出后再次跟肆意强调“跨年见”,却没能等到回复。
尽管已经接受可能会长时间处在和肆意的心理博弈中,仍旧避免不了突如其来的心慌,葵然迟疑着,发出“你怎么了吗”之后石沉大海,睡意便被彻底击退了,好像一晃神儿就等到了天亮,日出的时候,他终于看到肆意说“嗯。”
短短一个字就让葵然松了口气,步伐都跟着轻快起来,下楼后看到朝帆立在楼门前甚至笑着问了声“早”,却并没有停下。
朝帆胡子拉碴满眼血丝,拖着一具通宵后的疲惫躯体默默跟在葵然身后,走路都要打晃。
葵然不紧不慢不驱赶,却像算好了似的在他开口的刹那挂上了耳机。
朝帆只好立在原地,把熬夜后仅剩的力气攒了攒,呐喊声回荡在清晨的上空。
“我还有机会让你了解全部吗!!!”
葵然毫不在意的向后挥手,丢下一句玩笑般的“等我高考完吧”蹦上了公车。
(二)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是周二,葵然一早就给肆意发了消息。
——爸爸说开车接你来吉岗,我怕你不自在拒绝了![鼓掌][鼓掌]
不到五秒又来一条。
——但我还是希望你早点来[委屈]
信息总是缺乏温度的,肆意对这行楚楚可怜的文字已经基本免疫,答应归答应,到了吉岗却是拉着路思学直奔体校篮球馆——距离18岁就剩半年了,再不抓紧时间就拉不开跟葵然的身高距离了!
体校篮球馆暖气开的那么足,全程赤条条也不会感到寒冷,是实施计划的绝佳地点,但肆意显然高估了自己的Jing力,平时很少打球技术本来就不够好,这会儿到了吉岗更是满脑子都是葵然和那个狗屎心理医生离开的场景。
狗屎心理医生明明说过“有事给我打电话”,结果发消息问他“你俩是有一腿么”居然没回,真是屎一样的人,屁一样的话。
“啪!”
篮球自手中落地,朝帆在肆意脑海中被重重扇了一巴掌,下一秒,球被轻易截走,对方几步向前一个上篮,顺利得分!
陆思学的兴致在这几十分钟被扫进了尘埃里,要不是他肆哥多年来情感都不开窍,真怀疑是不是女朋友让人给撬了。休息的时间肆意坐在场边灌水,被陆思学翻了个白眼,说:“下回要还这样去打躲避球吧,丢不起这人啊肆哥。”
肆意含糊不清的吐了句“丢雷老母”,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对陆思学说:“我怀疑有人对我弟图谋不轨,但又没有证据,烦。”
“燕儿姐啊?”陆思学淡淡道:“少女怀春罢了,葵然不理她过一阵儿就好了。”
肆意一口水喷了出来,如临大敌:“什么玩意?!”
“?怎么?你是真瞎还是装瞎啊?周燕涟对葵然的提及率搞得我都想直接给他们拉个夸夸群,省得成天被烦。”
“等下!”水瓶被徒手捏扁,肆意绷着脖颈质问陆思学:“他他妈的跟我那么像,喜欢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陆思学的表情立刻变成“你有病吧”,不可思议道:“周燕涟情窦初开的14、5岁就跟你明示暗示那么多次,你跟个地里埋的萝卜一样屁反应都没有,现在出来个比你讨人喜欢的多的,谁还在你这棵枯树上吊死啊?”
一顿劈头盖脸把肆意说懵之后陆思学乘胜追击:“你就是那种衣服都脱光了对着你喊哥哥我好爱你我们上床吧还要被你反问地球这么大你他妈为啥非来我床上挤我那种——”
“我Cao你妈?!”
肆意连水带瓶子直接丢到陆思学身上淋他一个透心凉,站起来想不过又踹了一脚,说:“我走了!你他妈爱干嘛干嘛去,找打的玩意儿!”
输了一下午的恶气总算出了,陆思学毫不在意,大喇喇的躺在一边儿休息,肆意换好衣服把领子拉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