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用手背抹过唇，瞥了一眼，垂到身侧，“张欢儿如何了？”
季大夫无言刹那，想起被爆哭声支配的恐惧，一阵口干舌燥、身心俱疲。
季大夫摆手，“那丫头太犟，我年纪大了，折腾不过她。”
洛桑闻此超乎季大夫意料的平静，一颔首，洛桑吐出一字。
“行。”
季大夫无端从这一字里感到些微寒意。
洛桑已转身离开。季大夫犹豫些许，出于同门叔侄情谊，还是开口，“小姐，师兄去世了欢儿不说，其实还是难过的，您给她一些时间。”
洛桑颔首，脚步未停。
季大夫松口气。
洛桑走出很远，抬起手，白皙手背上赫然一道干涸血迹。
殷怀霜竟是懂她的。
回想起刚刚殷怀霜离开时粉红的耳朵尖，洛桑不由轻笑了笑。
……
洛桑去找了苏雯婉。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让张欢儿动摇不难。
如书信所言，张欢儿负气离家。
张欢儿的心结显然就是导致她负气离家的缘由，只要解决那个缘由，张欢儿放下心结，不会不愿帮忙。
不过谈心这种事还是需要气质亲和的长辈，洛桑思索过后，觉得苏雯婉的外貌还是很能唬人的。
洛桑与苏雯婉说了她的想法，苏雯婉很快同意。
苏雯婉将张欢儿的客房安排在她院落附近。
第二日，苏雯婉邀请张欢儿到她院中小坐。
张欢儿来得不情不愿，十分戒备，面上直愣愣写着“你能拿我怎样，我不怕你！”
到了苏雯婉屋内，她坐到一旁，一语不发。
苏雯婉让人给准备糕点等小吃食，示意她随意，然后便打开了一本书，一翻便是许久，没再搭理张欢儿一眼。
半个时辰后，张欢儿沉不住气，刻意移动座凳发出声响。
苏雯婉不为所动，“不想呆在这儿便退下吧，明日再来。”
张欢儿欲反驳，苏雯婉一眼瞥过去，“怎么，你白吃白住我府上，让你陪我坐会儿还不成了。”
张欢儿咬唇，第二日还是愤愤来了。
如此几日过去，苏雯婉每次都不同张欢儿说话，且都有好食好物招待，张欢儿渐渐不再抵触见到苏雯婉。
后来一次，张欢儿偶然听闻两个丫鬟咬耳朵，言苏雯婉体弱方常年卧居室内，女儿、丈夫都忙于生意，她孤单单一人，想是渴求人陪伴，正好府内有张欢儿这个“闲人”，才日日唤张欢儿前往陪伴。
张欢儿闻言沉默良久，那日到苏雯婉那后，欲言又止许多次。
再到一次撞见苏雯婉喝药，张欢儿主动上前给苏雯婉把脉，又同季大夫因一个药方子争论不休。后彻底接手了给苏雯婉日常把脉。
时机已经成熟。
日常把脉时难免要有问诊，既然开始对话，张欢儿防备不重，一来二去，苏雯婉轻易套出了张欢儿的话。
负气离家，说到底张欢儿气得是“偏心”。
同一时刻，另有一敦厚青年来到洛府。
青年方脸浓眉，周身环绕着正气二字。
青年：“我来接我师妹回家。”
43. 午梦长9 咬痕
方脸青年名施诚, 洛桑见过他后便将他扔给了季大夫，由着他们师承间自己解决问题。
施诚见到张欢儿，虎着脸：“小师妹！”
张欢儿撒丫子躲到季大夫身后，无奈被施诚胳膊一伸就提溜回去。
施诚反手将肩上的包裹卸下来, 哗啦打开, 露出几卷书册, 赫然是《李氏针灸》《李氏按矫》等。
张欢儿瞬间气炸了, “施诚你什么意思，我知道，师父见我是女弟子就不想传给我，你们一个个都学了，你故意显摆着气我是吗？”
施诚八风不动：“叫师兄。”
施诚指向那一堆书册：“这些都是师父留给你的。”
张欢儿噎住：“……什什么？”
“师父之前不教你, 是因觉得你太过浮躁, 过刚易折，想让你沉淀两年再传授你。谁想在你心里，别人的几句挑拨之言都比多年师徒情分更重，留下一封书信就跑。”
“师父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几个师兄安葬好师父后都出来寻你。你可还记得当年入门师父的要求？”
张欢儿不假思索：“救死扶伤。”
施诚点头，露出一抹笑，“小师妹做到了吗？”
张欢儿瞥间季大夫眯眼笑看热闹的模样，一阵心虚，跺跺脚别过脸不肯回答。
施诚收拾好书册, 背到肩上, “小师妹想和我回家吗？”
张欢儿眼巴巴看着施诚肩上的包裹，半晌，点头。
施诚笑：“回家前，我们先来解决一下问题。”
施诚抓过张欢儿的手, 啪嗒打下去。
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