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算是一件残品了,乃是一件蟠龙玉佩,但是,那玉佩本是圆润的,如今四处有斑驳痕迹,且,在龙头的方向缺了一角,这是生意人的大忌,众人便不由啧啧叹气起来。
安雅道:“蟠龙玉佩,用料上乘乃是和田籽料,初步鉴定是御用品,时间约在清初,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这件本就是后来加上的,排在前头不太好,只好将它压在最后头,不过想来神奇拍卖会的第一次流拍,便有可能发生在这个蟠龙玉佩的身上了。
龙头破损,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这场中一片寂静,并无人举牌,又等了一分钟,安雅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等她重复第三遍时,这件蟠龙玉佩,便当真算作是流拍品了,她的业绩也会受些影响,毕竟在拍卖中,她可是有着从无流拍记录的业界神话,今日难道就要打破了吗?
安雅脸上不由闪过一抹失望,便要第三次宣告。
但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忽而响起来,回荡在拍卖厅中:“三百一十万。”安雅不由向那处望了过去,如同发现救星一般——却发现,这个少年正是方才收下了天价彩凤图的凤眼少年。
众人亦是不由看过去,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带着几分不屑,将这种废物拍下来,能有什么价值?不过只是个矛头小子啊……在他们看来,这个蟠龙玉佩,便是连三百万都不值。无人应答,亦无人出价。
毛头小子白熠唇角微微带着笑,一双眼睛并未看安雅身后的放大图,而是直直盯着那工作人员手中,真正的蟠龙玉佩,但如此的距离,安雅却不确定,他当真能看得清楚。
安雅亦是口中噙着笑意,依旧优雅道:“十六号先生出价三百一十万,有人还要出价吗?”如此询问了两次,场中无人应答,亦没有人出价,这件蟠龙玉佩便理所应当成为了白熠的囊中物。
他忽而又问道:“你可以现在就将它给我吗?”他只要眼前这个蟠龙玉佩。
安雅听见他的要求不由微微一怔,忽而又笑了,心中道少年到底还是少年:“先生,等下工作人员会给您提货单,你直接来后面付款,它就是真正属于您的了。”
如此说着,便要起身离开,众人亦是三三两两离开——大多数人面色不佳,神奇拍卖会在一场拍卖中赚的盆钵体满,但却不是人人都能有充足的资金买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拍品,也不是人人都有白熠这样的运气,能够让贵人一见倾心,赠送一件天价彩凤图,只为求一个名字的。
人生说到底,不如意大于如意,这才是生活。
白熠却是皱皱眉,喊住了安雅:“我在这里刷卡,现在就将这个给我。”
他这样急切,令安雅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了三分狐疑,一双眼睛隐隐看向了托盘上的蟠龙玉佩,半晌,才道:“好。”
不一会儿,一切手续便收拾齐整了,白熠手中拿着那蟠龙玉佩,唇边隐隐挂上了一抹笑意,忽而,他却直直将这块玉往地上摔去,便是坐在他一旁的安迪都没有来得及阻止。
众人不由一副惊讶模样看着他——这个少年买这块玉便是用来败家的?
就算是三百万,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那蟠龙玉佩摔在地上,已然裂痕斑斑,安迪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他:“白,你要做什么?”
白熠却是勾唇笑了笑,口中道:“人家送了我一副彩凤图,我总要有个回赠吧?”这话说着,一双眼睛便看向了那地上的蟠龙玉佩,而后,却不曾拿起来,只是看向了二楼贵宾厅道:“这位朋友,出来一见吧。”
安迪脸上带着一副颇不可置信的模样,那人送了他一副两亿叁仟万的彩凤图,他便回赠人家一个残破的蟠龙玉佩,仅价值三百万,且,还被他摔过一遭。
众人脸上带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想着,这个少年大概是脑子不太灵光吧?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侮辱?如此想着,大多数人看向了二楼的贵宾厅。
周烨对这里发生的事亦知道的清楚,何况还有王晓晓这么一个情报员在此,一张嘴时刻不停地报告着,好似生怕自个儿看不见一样:“周爷……这位白先生看起来对您没什么心思啊,将这破碎的蟠龙玉佩送给您,是什么意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
她说的停不住嘴,一双眼倒是没有丝毫担忧,反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周爷冷着脸拍了拍王晓晓的脸颊:“你知不知道,地狱有个刑罚,名为拔舌地狱。”如此说着,一双黑眸仿若深渊一般,看着王晓晓。
他的手极冷,不似人类的手一般,王晓晓不由微微打了个寒颤,而后道:“……他能想起回赠周爷,也算是有心了……一龙一凤,也是极为相配的……”
正说着,周烨却是已然转身出门,往外头走去,王晓晓连忙跟在后头,垂着脸不敢再言语了——什么拔舌地狱,不过是这人觉得她话多了吓唬她!
白熠在位子上坐的纹丝不动,仿若一座雕塑一般,但听着四周微微的喧哗声,他心中便知道,二楼的贵人,已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