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执念。他们上一辈人的爱情向来平平淡淡又朴素,虽然魏秋岁父母的结局让人难过,但他一直记得这件事,就足以证明家人和这份感情对他而言的重要。
某些时候这种柔情和他外表的形象,反差感让人欣喜也心疼。
魏秋岁平时不出入这种高级场合,但他身上一直有种难以言说的高级气质。于是和周遭环境一旦融合,就像个电影里的绅士。
余非直到落了座,还在笑嘻嘻地打量着魏秋岁。
“怎么了……”魏秋岁终于被他看得不自在,无奈道。
“觉得你帅。”余非对他笑着,“特别帅。”
“……”魏秋岁又低下头看菜单。
上了前菜和餐前酒,余非拿着杯子对他扬了扬:“先说好,这顿饭不谈案件,不说公事,虽然我觉得除了这些我们俩也没啥能正儿八经聊得开的话题,但……就是不能聊!”
“好。”魏秋岁把杯子在他杯子上磕了一下,玻璃杯之间发出了一声轻快的声响,“我答应你。”
余非沉默了一分钟后,认命地抬起头看魏秋岁:“我发现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别的话题聊。”
“以前有很多。”魏秋岁说。
“那都是我在说!你只会听和‘嗯嗯嗯’”余非愤愤吃了口菜。
魏秋岁把身体前倾了一些,他们周围的座位都离得很远,彼此听不见说话的声音。
“余非,其实之前在海潭的时候,最后的一分钟我全程是清醒的。”
“嗯?”余非愣了愣。
“廖应龙发动车子的时候我没有多想,所以直接趴到了车前盖上。”魏秋岁说,“他的车上有枪,他对着我射击时擦着我手臂过去,连开三枪都没有射击到我的心脏,甚至身体。”
“后来我觉得我要被甩下悬崖的时候,车辆直接冲破护栏坠落,我用手护住头部和脸颊,感觉从我旁边刺入玻璃后的树干。”
“那短短几百米,我每一瞬间都觉得自己会死,但我没有死。”
余非看着他的脸,在魏秋岁一桩桩诉说这些事情的语气平静,但余非也感觉自己像有个第三人称的视角,跟着现场完全还原了车辆坠落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他每说一句,余非就感觉自己背后一阵过电般的凉意。
他手捏刀叉,放在桌上放出一声脆响,阻断了魏秋岁的话:“别说了……都没事了啊!你是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别去想了。”
魏秋岁摇摇头,也跟着放下刀叉。他伸出一只能活动的手,伸过桌子,覆盖在了余非的手背上,然后牢牢攥在手里。
“……”余非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懵,魏秋岁不太会在公共场合主动牵着自己。
他一直有些温热的手,这么抓着他的手,让余非马上感觉到心要跳出来了。
“我想起我那年在黑溪中弹的时刻,每次到死亡无比清晰的时候,我觉得剩下能陪着我活下去的只有你……”魏秋岁说。
“我其实想了很多天。”魏秋岁说,“如果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我现在就没办法和你坐在这里。”
“是啊。”余非把他的手翻过来,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大拇指搓着他包着绷带的手背。他感觉得到魏秋岁这动作可能是在害怕和确认,随即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存在,“所以你起码要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吧,说,我是不是你的幸运星?嗯?”
魏秋岁被他这句话逗得眉眼微微弯了弯:“嗯。”
余非哈哈大笑起来,放开他的手,准备端起酒杯和他碰个杯。结果刚收回,魏秋岁的手又覆了上来,这回抓得更用力更紧,余非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抓得一疼。
“余非。”魏秋岁深深看着他,“我爱你,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
65.【六十五】
余非愣在原地,嘴角非常傻逼地流出一口酒。
在它快流到下巴的时候,余非才手忙脚乱地把自己嘴边的红酒渍,边咳了两声。
和魏秋岁认识的九年里,他很少听见魏秋岁说“爱”这个词。他们二人有时候远距离恋爱打电话,余非在电话里喊魏秋岁亲一个,说想他,想见他,魏秋岁都也只是回应一个“嗯”字。
最多告诉他,我也想你。
对于魏秋岁来说,爱这个词就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东西。
能听见魏秋岁说出“我爱你”这个词,余非第一反应是:“是不是曾队派给你什么任务了!你要走?”
魏秋岁收回了手,拿起叉子吃菜,神色颇有些无奈:“为什么这么说。”
“……”余非狐疑地看了眼四周,又回过头看他,“真的?真不是你有什么任务?真是忽然……发自内心表白一下?怎么听都跟个flag似得。”
魏秋岁手一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放下了眼皮。
浪漫的气氛除了烛光,一时间消失殆尽。余非边抹着嘴边想,好像确实是自己疑神疑鬼的。
“魏秋岁。”余非随即轻声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