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录像呢?”
“死者最后出现是四天前晚上七点,被路边的监控拍到了,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脚下穿的是运动鞋,带着耳机听着歌,看样子是出去散步的,死者有每晚出去听歌散步的习惯,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这一点从之前的监控录像里可以证实,但她在进入文西公园前就从监控里消失了,那附近还没安装监控,哦对了,张局长听了这起案子之后,让你现在立刻回警局找他一趟。”
“现在?”
“对,让你马上回来。”
这还是邢楷第一次在案发现场就被匆匆叫了回来,他和陆铭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现场这边就交给他,然后立刻开车赶回了警局。
走到局长办公室外,敲门进去,就看见张建平正背对着邢楷在文件柜里找东西,“进来坐。”
张建平没回头,他蹲下来打开最下面一层文件柜,从柜子的一角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用橘黄色的文件袋包裹着,文件被整理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虽然用心保存,但一看就是经过了常年累月的翻阅,纸张泛着陈旧的褶皱。
“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今天文西公园发生的案子我听说了,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起案子的。”
“这个案子初次勘察还没有结束,很多疑点还没有理清,等我们查清楚之后会向你汇报……”
“受害者是二十岁左右的年前女性,死的时候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全身上下被刀划得面目全非,左手被砍下不知所踪,死后遭到性侵,死亡地点隐蔽不易被发现,等警方发现尸体的时候,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三天以上……”张建平就像在背诵一篇烂熟于心的课文一样,熟稔地描述着邢楷刚刚见到的案发现场。
邢楷听的很意外:“案件是一个小时前才被警方发现的,你都没去现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现场我已经见过太多回了,从我还是一个刚当上警察经验不足的毛头小子,到现在即将结束从警生涯退休的老刑警,前后横跨将近三十年了。”
邢楷皱眉:“什么意思?连环杀人案吗?”
“没错,”张建平把面前的文件推到了邢楷面前,“这是关于7.25连环杀人案的全部卷宗资料,能搜集的到的都在这了,里面包括第一起到第七起的全部调查报告,22年前是凶手最后一次犯案,从那以后就凶手就彻底销声匿迹了,这起案子也成了一桩悬案,没想到过来了这么多年,凶手又再一次犯案,这一次,决不会能再让他逍遥法外了。”
“八条人命?”邢楷打开文件,7.25连环杀人案卷宗几个大字赫然排在第一页,往后翻是一页页泛黄老旧的纸张,密密麻麻写的都是以前刑警记录的调查情况,附带的照片是黑白的,透露着旧时代办案的气息。
“凶手第一次作案,也是我第一次办凶杀案,当时我刚从警校毕业,被分到你爸的手下,跟着他第一次去杀人现场,这起案子最初是由你爸负责的。”
听到这,邢楷翻文件的手停顿下来,他没有再低头看卷宗,而是抬头沉默地看着张建平,眼底有旁人无法捕捉到的波动,又有些许淡淡的忧伤情绪,张建平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你爸要是没出事的话,这起案子估计就不会成为悬案了吧,他是荆北市最优秀的刑警,没人能超越他。”
邢楷微微垂下眼帘,没接话,二十多年了,邢非在他的记忆里仍旧是当初那般高大伟岸的模样,不管身后有多少下属跟着,他总是会毫无顾忌地把自己扛在肩膀上,说要带着自己去冲锋陷阵,去抓光世界上所有的坏人,说是最优秀的刑警,在下属眼中不过是一个实打实的孩子奴而已。
“说起来也不怕丢人,我第一次去案发现场看到尸体的时候吐的一塌糊涂,当时跟队长还没混熟,特别怕他把我赶走,谁知道他很耐心地照顾我鼓励我,得亏队长脾气好,我才有机会接触这个案子。”
邢楷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案子上:“凶手第一次作案,往往是最容易找线索的,随着作案次数的增多,凶手会变得越来越狡猾,越来越有经验,可为什么这上面第一起案子写的是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连第一起案子就这么棘手吗?”
“没错,第一起案子发生在荆北市下一个偏僻的农村,我们是在一处一眼忘不到边的玉米地里发现死者尸体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半个月了,尸体都呈白骨化了,如果不是那家地的主人去地里拔草,走到了那片玉米地深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当时是夏季,隔三差五来一场雨,无论是现场的足记还是血迹,都被之前下的几场大雨冲没了,尸体严重腐化连解剖都做不了,我们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可以查明凶手的线索。那个时代和现在不一样,网络没普及,交通闭塞,更不要提什么监控摄像头DNA鉴定了,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走访摸排,还是毫无头绪。”
“后续的事情和卷宗上写的一样,凶手自第一次作案之后,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越来越猖狂,陆陆续续又在不同的地方犯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