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走到郝幸运身边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郝幸运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死死地攥住杜红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郝磊,看着他断了最后一口气,然后轰地晕倒在地。
再次睁开眼时,最先看到的是屋内的白炽灯,微微亮着一点昏黄的光,郝幸运从沙发上起来,碰到身上的伤口,痛的叫了一声,好一会才回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杜红视线一直停留在地上已经僵硬的郝磊尸体上,神情和她的语气一样平淡:“你醒了。”
郝幸运蹭地一下坐起来,走过去要把杜红拉走:“妈,我们快点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
“妈,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周围都没人,没人看到的,只要把他的尸体藏起来,只要我们不说,没人知道的……”
杜红继续盯着郝磊,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说:“学费和生活费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可能不够你花到成年的,所以你要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
“快点收拾啊!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挣钱要自食其力,不管是靠自己的体力劳动也好,脑力劳动也好,总之不能偷也不能抢,衣服可以穿的破一点,但肚子要填饱。”
“不收拾了,什么都不要了,先买车票,对,先买车票……”
“不仅要上高中,还要上大学,记住,要站在阳光下活着。”
“妈,你看看我,你回答我的话啊,我不要上学了,你放心,以后我会想办法挣钱养你,你相信我,我现在先把他的尸体处理一下,埋起来,对,埋起来……”
“不用了,警察马上就到了,我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的对不对?妈,这样你会坐牢的!就为了这个人渣?今天如果死的不是他,那就是我们!是他该死!走,我们快点走,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郝幸运说着就去拉杜红的手,杜红这才把视线移回来:“走?往哪走?逃的掉吗?是躲在深山老林里一辈子不出来见人?还是夹着尾巴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你不要未来了?”
“不要!我不要!”他大喊着:“去他的未来,都见鬼去吧,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去坐牢!”
就在这时,刺耳凄厉的警笛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几辆警车直接包围了郝幸运的家,一大群警察都走进了屋里,把杜红铐起来带走了,连郝幸运也一起上了警车。
调查讯问陆续进行了一个星期,郝幸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郝磊死亡前那段混乱的记忆,他拼命地跟警察解释是郝磊动手在先,他们只是正当防卫,求警察放过杜红。
彻底结束调查是一周之后,郝幸运恍恍惚惚回到了学校,那么小的一个城市,杜红杀人的事在他的学校不胫而走,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原本看到郝幸运都会簇拥上来求他帮忙解题的那些同学们,如今见了他都绕道走,每个人见了他都想瘟神一样,能躲多远是多远,一听他回了学校,其他学生的家长联合起来一起到校长室里,声讨着开除杀人犯的儿子。
班级里坐在他周围的同学三天两头去找班主任调位置,说要离他离得越远越好,从走廊上走过去,身后会自觉围成一小堆人在哪议论纷纷。
“哎,看到了吗,就是他,那个年纪第一,听说他妈把他爸捅死了,他当时也在场,浑身上下都是血。”
“成绩好有什么用,不知道是不是使用了什么手段抄来的,居然还在杀人现场,说不定哪天像他妈一样发疯开始杀人了,学校居然还留着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听过他爸是个酒鬼,整天就会打女人,你说他长大了会不会也像他爸那样混蛋”
“谁知道呢,基因这种东西说不清楚的,爸妈都是那种人,孩子能好到哪去,聪明有什么用,脑子不用再去正地方,以后走上社会,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违法犯罪事情。”
“就是,高智商罪犯最可怕了,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心理变态。”
“依我看,这都是随他那变态妈妈教的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狗娘养的——啊!”
这位男同学话没有说完,就是一声惨叫,郝幸运已经一拳挥了过去:“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都他妈是一堆污言秽语,怎么样?不会说话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男孩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另一只手打过去,被郝幸运侧身一躲,落了一个空:“哟,敢既然敢做,还怕我们说啊?我谁错了吗?杀人犯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够横啊,怎么这么快就露出本性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来呀,打呀,打了正好让学校把你开除了,滚出我们学校!”
郝幸运狠狠地踹了男孩一脚,直接把人踹倒在走廊上,引起了一群人的尖叫和围观,他一步一步走向男孩,怒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妈不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