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吧!”
江怀荆愣了一下。
程沛的摇滚嗓此刻带着点落寞和惋惜:“泽爷是我爸爸,但是以后你就不是泽爷的爸爸了,也不是我爷爷了,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会喊你叔叔的。”
江怀荆失笑。
他不止一次纠正程沛的称呼,但程沛觉得辈分会乱死活不肯叫他叔叔,不曾想,在这种情况下,改了口。
这小孩儿,是真的和江白泽走得近,也是真的把江白泽当自己人,一直护着的也是江白泽。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眼神宠溺又温柔:“我知道的,我会让你继续喊我爷爷的。”
这下轮到程沛呆住了。
程朗也是惊讶地看了江怀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显然江怀荆和洛栀,从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如江怀荆这样强势的男人,他要是不准许,洛栀哪里真能嫁给他,别说嫁给他了,挨都挨不到他一下。
*
洛栀见小家伙臭着一张脸一副Yin郁冰冷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把小家伙竖抱而起,往Cao场的方向走去。
江白泽长大了一些,就不爱洛栀或者宋姨抱他,觉得太幼稚了,觉得自己被当小孩儿对待,当即别扭地去推,有些暴躁地吼道:“放我下来!”
洛栀笑笑,道:“别动,妈妈穿着高跟鞋呢,你这样推我我抱不稳,会摔跤的。”
江白泽就不再挣扎了,却还是坚持道:“那你放我下来啊!我这么沉,你抱不动!而且穿着高跟鞋也不方便!”
说完,又觉得自己话太多,衬得自己好像已经原谅她了似的。
于是,小家伙酷酷地别过头,不看她。
洛栀每次都觉得自家小孩儿性格有点一言难尽,他一面关心着你,怕你穿着高跟鞋抱着不方便,一面还要装酷,她忍不住逗他一下:“哎呀,妈妈抱一下宝宝怎么了,宝宝香香的软软的,抱着超级舒服。”
江白泽额角青筋狂跳,气得头顶冒青烟了。
什么叫香香的软软的,他又不是女孩子。
洛栀一口啄在小家伙脸颊上,诶,儿子真的一级棒,亲起来都超级香跟软,脾气看着又臭又硬,里边的芯却是软的暖的,她道:“宝宝,别气啊!”
江白泽抬起手,手背擦了擦被洛栀亲过的地方,不加掩饰的嫌弃。
他就不爱被当小朋友这么抱又或者亲,他会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爷们了。
洛栀抱着小家伙走了一段,也觉得有点累,五岁的小男孩已经有点沉了,她穿着高跟鞋也不方便,再加上抱他抱得少了,以前锻炼出来的力气也已经消散一空,她又变成了废柴栀。
废柴栀抱着儿子走了一百多米,看到有乒乓球桌,便把小家伙放在球桌上,而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让小家伙坐在球桌和她的双手之间。
然后,她开始认认真真地和江白泽谈离婚这事儿。
她酝酿了一下说辞,道:“宝宝还记得吗,之前你染nainai灰,我答应帮你保住nainai灰的条件吗?”
江白泽也想起了这一茬,他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吭声,却还是点了点头。
洛栀语重心长地道:“当时就跟你说过,有件事近期不会告诉你,但你要原谅我。”
江白泽明白过来,望入洛栀的眼帘:“原来你当时瞒着我的是离婚这事儿。”
洛栀讪笑一声,打了个哈哈:“哈哈哈哈,对啊,离婚这事儿不是太敢告诉你,怕你知道了难过和生气。”
江白泽却是想到自己对江怀荆的示好,他甚至送了他生日礼物,对一个已经和自己无关的人那么好,江白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傻逼透顶了;他又想到苏光纯说他父母离婚之后他的茫然和无措,愈发的生气了。
因为洛栀的隐瞒,他毫无准备。
江白泽定定地望了过去,语调尖锐至极:“让我难过和生气的不是你们俩离婚了,而是你瞒着我,还刻意用nainai灰这事儿为自己脱罪。正因为离婚了,你更应该告诉我啊,你知道吗,你瞒着我,让我看上去就像是个傻瓜,全世界都知道你们俩离婚了,只有我被瞒在鼓里。”
洛栀呆了一下。
江白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长睫扇了扇,把那些暴躁和烦乱全部甩到一边,然后小手勾住洛栀的脖子,瞬也不瞬地望着洛栀,以一种平静冷淡又颇为成熟的口吻道:“洛小栀,我一直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不太正常,一年见不到人影,也不怎么打电话或者发视频,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俩会离婚,只不过一直拖着没离而已。”
“一直以来,都是我跟你两个人过,我们俩相依为命,离不离婚影响不大的,不过是从大房子搬到小房子,从江家的房子搬到租的房子,也可能不像现在什么都可以买,但是不要紧的,我不在意这个。”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会因为你们俩离婚这种事情承受不住,又或者经济和金钱上的落差而变得不再是自己。”
“我说过的,我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