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珝明白他的想法,汪洋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可惜以前在学校,每次的风头都让他和丰阳抢走了。
现在难得有机会,他肯定想把以前的怨气都发出来。
宗珝觉得会这样想的人挺可怜的,总是记着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而且那些事除了他自己外,大概没人记得。
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在报复别人还报复自己。
他不想为这种小事争吵,拿起鱼串继续烤。
说:「是啊,我是孤儿,要不是我养父养母,我还在孤儿院生活呢,哪有可能上大学,所以我不能让家里的手艺失传,让他们不开心。」
咦,难得一个人类这么有情有义,我喜欢。
老虎听到了,砸吧砸吧嘴,决定原谅他往自己眼里撒胡椒粉这码事。
孙晓月说:「其实行行出状元,又不是一定得进大公司才算出人头地,宗珝你有这门好手艺,只要用心做,开连锁店什么的不成问题,等生意做大了,兴许公司还能上市呢。」
「上市?」
其他都哄笑起来,美美说:「晓月你把上市想得太简单了,要是什么公司都能上市,那人人都能当大股东了。」
宗珝也笑了,说:「我没想过。」
「为什么啊?」
「我懒。」
这回答简单又任性,几个老同学一齐往前晃了一下。
孙晓月摇摇头,惋惜地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有名有利就没时间,我可不想和你们一样每天朝九晚五,周末还要上班,反正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来,烤好了,吃吧。」
宗珝把鱼烤好了,分给大家,老虎在对面看到,大大地咽了口唾沫。
坟蛋!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却给这帮讨厌的人烤rou,遇到它就给它撒胡椒粉,不开森!
老虎生气了,揪了把草,把草叶咬在口中用力地嚼。
心想要是能立马化成猛兽就好了,吓走他们,那所有的rou就都是它的了,可……
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它只好继续嚼青草。
嚼了两下,发现草好苦,呸的一声把草都吐掉了。
就在老虎饥肠辘辘外加心情不好的时候,对面那帮人玩得正开心。
大家边喝酒边聊以前大学时的经历,偶尔还插些荤段子。
最后聊到丰阳,大河说:「他以前最喜欢吃宗记卤rou了,可惜这次没得吃。」
汪洋酸溜溜地说:「人家在陪国外大客户呢,什么rou吃不到,哪还会记得小卖铺的rou。」
孙晓月说:「那可不一定,他听说我参加,羡慕得不得了呢。」
「我另外准备了他的份,你回去的时候带给他好了。」
「干吗那么麻烦啊,他要是真想吃的话,自然会去你家买的,看,我拍了好多照片,回头让他饱饱眼福,眼馋死他。」
那个人会不会眼馋不知道,它只确定自己现在很眼馋啊。
看得到吃不到,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老虎看着孙晓月把刚烤好的鱼放进嘴里,它愤怒了,举起爪子一下一下拍打地面——我吃不到,你们也别想吃,打个雷劈死你们!
远处传来雷声,先是很小声,接着雷声滚滚由远及近地逼来。
一伙人正聊到酣畅处,听到雷声,他们看向天空,刚好闪电划过。
美美担心地说:「不会真下雨吧?」
「不会的不会的,天气预报说没雨。」
「天气预报也说昨天没雨,还不是下个不停?」
说话间雷声更响了,简直就像是在他们头顶当中劈的一样。
美美吓得躲去了大河身后,宗珝看看天,说:「看来不仅要下雨,还会下很大。」
仿佛为了印证他说的话似的,雷声过后,顷刻间暴雨就落了下来,大家连收拾的余暇都没有,都跑进了帐篷。
还好帐篷的位置较高,下面又铺了防chao塑料袋,倒不怕浸雨。
大河不满地对宗珝说:「你看你这个乌鸦嘴,说下雨就下雨。」
「至少我这个乌鸦嘴没选错搭帐篷的地方,反正吃得也差不多了,睡觉睡觉。」
大河本来还打算饭后带女朋友去玩野战,自我安慰道:「雷阵雨应该不会下很久吧。」
「看这架势,下到后半夜都有可能的。」
宗珝又说中了,直到他们进入梦乡雨都没停,雷一个接一个地砸下来,像是就落在帐篷外面,震耳欲聋。
宗珝只好把头也钻进睡袋,又戴上耳机,来个耳不听心不烦。
第二天大家起来,原本烧烤的地方都变成小水洼了。
铁架歪倒在地上,搭在架子上的鱼虾rou类统统不见了,酒瓶碎了,易拉罐被踩瘪了。
唯一没被破坏的只有放青菜香菇的竹篮。
「怎么感觉有人把我们的晚餐都吃了啊。」汪洋在小水洼附近转了一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