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吐槽归吐槽,白青还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缠的严严实实的绷带——能给一个身体自愈能力好到逆天的妖怪缠绷带显然就是没事了,而且那个绷带上面还有一个端正到有些恶俗的蝴蝶结。
白青掰开傅九城的手,往里面挪了挪,拍拍床单示意傅九城上来。
自家男朋友邀约,要是拒绝,那他傅九城肯定有可以去剃头做和尚的潜质。
傅九城鞋子一蹬就爬上了床,伸手就想把白青抱到怀里好好的揉一揉脑袋说几句甜话。
可惜手一伸出去就捞了个空,原本还坐在边上人畜无害的白青一转头就把他的手被压住,身子一翻,正好坐在了他的腹部。
“白青,这个姿势有点危险。”瞬间被压制住还露出了致命脖颈的傅九城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感觉自己光是口头上说说白青感受不到这份危险,还轻轻的抬了抬腰。
拉的紧实的窗帘,已经反锁的门窗和特意调低亮度的灯光,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但是白青对一个腰腹都缠着绷带,看着就像是肋骨全都被人打断的病号没有兴趣,不仅没有兴趣,而且还有点想把人狠狠揍一顿。
伸手抓住傅九城的衣领,白青压低身子,恶狠狠的磨牙:“你以为这种事情很好玩吗?你以为埋在下面再爬出来是什么很刺激的行为吗?”
白青早就发现了。简伶俐丢在里面的小玩意儿或许对于一般的妖怪来说足以致命,就算对他来说,也够折腾的让他脱掉一层皮。
但是傅九城是谁?上古遗留下来的唯一一条真龙。
要是被这么简简单单的小玩意儿给困住真的伤到根本的话,光是天雷就可以把简伶俐劈成好几半了,哪里还轮得到他对简伶俐下手?
傅九城无奈的叹气,心里对白青的敏锐倒是没什么很大的意外:“我还以为至少可以瞒你一会儿的。”
“瞒我很好玩吗?”白青无名火起,看着傅九城浑身唬人的绷带,尽管知道自己一拳下去顶多是给人挠痒痒,最终也还是停住了手没有打下去,“看我着急很好玩吗?”
被人压着的感觉不好受,傅九城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重量似的,甚至还恶劣的想伸手想摸摸白青的耳垂,被白青一巴掌挥开。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不止是在傅九城的心里,也在白青的心里。
确实,简伶俐丢下的小玩意儿最多是让那临时搭建起来的、只够承载人的重量的建筑全部倒塌,但是不会让傅九城被埋在下面。
白青也确实是一开始的时候看到倒塌而大乱阵脚,却也眼尖的注意到了所有飞出去的碎屑都像是打到了墙壁上一般被弹了回去。
这显然不合理,连牛顿看到都会气的活过来。
是谁在保护着周围的人,这个答案明晃晃的摆在他们眼前。
白青已经很少生气了,但是在察觉到真相的一瞬间还是觉得气血上涌,连视线都模糊不清。
“你怎么能......”白青低着头,哑着嗓子,依然抓住傅九城的衣领不放,“你怎么能就那么......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明明都说了,你是最后一次的机会,是最后一份希望。
你却要拿着我最后的希望去救人?
白青自诩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作风,就算是在读本上,在山海经里,他亦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在以前还是一个没有被管制的妖怪的时候,杀过好人也杀过坏人,随心所欲自由如风。
他现在被捆住了,被人限制住了,但是那人却要心怀天下?
开什么玩笑呢!
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傅九城的脸上,原本还笑着想逗一逗白青的傅九城完全笑不出来了,手足无措的伸手去擦白青的眼泪:“我不是......我以为......”
“你别动我!”白青拍开傅九城的手,涌来的委屈都快把他淹没了。一转身躲在了被子里,眼泪瞬间在被子上晕染开一大片。
丢人。
白青拽着被子狠狠一擦眼泪,在心里又骂了一次:丢人。
怎么就没忍住就哭了。
以前就算是受伤断肢甚至被人砍断过最重要的尾巴,那么痛的时候他都不曾落过泪的,现在居然因为傅九城这么一件小事......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好了......
果然还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最好了......
果然还是......分开比较好吧.....
傅九城从来没有想过白青会哭,而且那滴眼泪太滚烫了,把他整张脸都快烫到麻木,做不出任何一个表情。
“白青......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你看我一眼。”傅九城伸手去碰碰白青的胳膊,没敢太冒进的掀开被子。
“你别动我!滚开啊!”白青又往里面缩了缩,甩开傅九城的手,顿觉心里的委屈都快泛滥成灾了。
两个人你进一分我退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