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小幅度的摇摇头,心里乱的像是一团解不开的毛线团,丝丝缕缕的露着几根小线头。
摇头的力度不够大也不够坚决,傅九城丝毫没有受挫的意思:“不喜欢为什么生气?”
“小孩子的玩具被人抢走了都知道要生气,我为什么不能生气?”白青忽然开口,自以为这个在心里千回百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答案很完美。
“你是小孩子吗?”傅九城依然不依不饶,感觉到白青开始抗拒的想要把手挣脱出去,干脆把人压在了床上,逼着白青直视自己的眼睛,“难道你现在还会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吗?”
柔软的床垫忽然被压出暧昧的轮廓,白青呼吸陡然一重,失措的看着傅九城的眼睛。
两个人忽然变近的距离让呼吸都黏糊糊的交缠在一起,勾勾缠缠的,藕断丝连。
“你能不能不要逼我了!”白青微微调整呼吸,把深陷进去的眼睛拖出来,皱着眉把自己的脸侧开,只留给傅九城一个形状完美的侧颌骨和颈线。
“你要是心里没答案,我怎么逼你?”傅九城觉得大概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今天,“你心里有答案了,你为什么不肯说。”
一个果断利落的陈述句,甚至不带一点的疑问。
白青心里是想着还要反驳的,眼圈却忽然红了一圈。
鼻子一酸似乎就要落下泪来,白青咬着下嘴唇,转回头苦笑着看傅九城:“这就像是为什么莫云楼要离开常牧,因为知道没有办法真的在一起的。你知道我是什么吗?我是灾祸,我是瘟疫!我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青丘九尾狐瑞伎!”
所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所以为什么就突然的说着喜欢我这样的事情呢?
所以为什么要急切的从我嘴里得知那个答案呢?
“我知道,你说过的。”傅九城吻了吻白青的颈侧,一路留下痕迹,带来疼痛又带来抚慰,“你还记得当时我说的什么吗?我们都是戴罪之身,都是平常人眼里的怪物,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你在担心什么呢?”
你担心的离散,你担心的分开,本来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他们都是戴罪古兽,都是需要赎罪的妖,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一辈子不能追求自己的所爱。
白青试图挣扎,但是傅九城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大到根本不让他有反抗的余地。
傅九城看出来白青很没有安全感,敏感的有些让人心疼。
不管是那些劣质的会掉毛的狐狸玩偶也好,还是永远不肯把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露出来也好。这些都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保护自己不被外界的人伤害,所以把自己封闭的很完美。偶尔泄露出来的一星半点的软弱也只是因为外面那层壳没有封好。
傅九城压近身子,看着白青近在咫尺的脸,试探性的吻了吻白青的唇:“所以,就当做是给我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试试看走出那一步。”
走出的那一步有点太疼,疼到像是活生生的剥皮抽筋,像是硬生生被磨骨割rou。这些疼,尝过一次就好了,何必再来第二次呢?
但是白青听到自己哽咽着说:“......最后一次。”
我最后信别人一次,我最后信那句“不会离开”一次,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说:悄咪咪的透露,要在一起了!】
第38章 男朋友
没想到小狐狸松嘴那么快,傅九城一下子没回过神来,手里的力气稍微大了些,把白青的手腕攥出一圈的红痕:“你再说一次?”
白青嫌弃的皱皱鼻子,完全没想到傅九城还会这么傻乎乎的一面,刚才没落出来的眼泪又硬生生的憋回去了:“起来,抓疼我了。”
将哭未哭的音调软软的,尾音上扬,怎么黏糊怎么来。
这一步对白青来说确实是迈的很艰难。
从族人们一个不剩的全部埋入石冢之后,白青想的就很简单了——除自己之外的,都是别人了。别人说的话,是半分都信不得,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族人都可以离开,那么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可以陪伴他呢?
显然,傅九城想要成为那个陪伴。
傅九城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抓到了白青最后一分心软和妥协的尾巴,才这么轻易的撬开了小狐狸的嘴。
傅九城还没缓过来,手却因为白青说疼,已经放开了,沉静半晌,静静的看着白青浅色的眼眸。
白青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还不管自己红彤彤的眼圈就要去推傅九城:“你走开,时间够久了,你快让林木林进来。”
林木林再不进来估计要在门口原地爆炸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一边装着自己心硬如铁,一边推搡的力道都不够让人移开。傅九城低头,揽着白青的腰,把脸凑在白青的脖颈处,鼻尖充斥的都是熟悉的野玫瑰的味道:“所以......所以我们这算是......”
“我只是说给你个机会。”白青一抹鼻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