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乎刚才那场雨根本没下过,只留下地上一汪汪的水洼和潮湿清新的空气。
一辆白色的客货两用车停在院门口,下来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T恤长裤皮
鞋,浓眉大眼,新剃的板寸,很精神。他叫唐铁山,是唐健的爸爸,也是徐桂兰
唯一的儿子。
唐铁山站在院门口,眉头微微皱起,驻足片刻,才心情复杂地走了进来。
正在院里厨房做饭的徐桂兰一眼就看到了儿子,心里狂喜,几步从厨房里跑
了出来,奔到男人面前,差点扑到男人怀里,眼睛牢牢地看着男人的脸,柔情
似水地问道:「你咋今天才回来?刚才的雨没淋着你吧?妈刚要做饭,你想吃
啥?」
男人身子稍往后仰,刻意拉远了一些两人身体的距离,他的眼睛不敢跟女人
对视,小声说道:「吃啥都行。我这次回来是给家里送点钱……」
女人打断男人的话,热切地问道:「今晚不走了吧?」
男人身子一颤,头低了下来,他刚要说话,女人便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妈
不许你走,你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妈都快想死你了。」说着话,女人眼里便有
了泪光,身子一晃,差点儿栽倒男人怀里。
男人赶紧扶住她,小声说道:「那我今晚就不走了。你做饭吧,我回屋里
了。」
女人笑了,看着男人高大健壮的背影,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了,想到
晚上将要发生的事,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有些发烫,尤其是两腿之间的那个地
方,一下子就湿了……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你真是一个骚货,一见
儿子就发骚,真不要脸!」
男人进屋看见儿子,有些诧异,问道:「你没去上学?」
唐健看见爸爸却不像奶奶那般激动,父子俩相处的时间少,感情自然没那么
深厚。听到爸爸的问话,他小心翼翼地答道:「今天下午有体育课,我没上,回
来练画画。」
「为什么不上体育课?你身子骨弱,更应该加强锻炼。还有,以后别练什么
画画了,那有什么用?把时间都用在学习功课上,考个好高中,将来才能上好大
学。」
「嗯。」唐健唯唯诺诺,心情忐忑地小声问爸爸,「你这次回来住几天?」
「住一晚上。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唐健的心情很复杂,昨夜跟奶奶的关系刚有所突
破,没想到爸爸回来了,今晚本想再享温柔乡的计划就落空了。但是爸爸回来
了,今晚就又有好戏看了,他的心里又觉得好激动。
吃晚饭的时候,奶奶一直盯着爸爸看,笑得好开心,还不停地给爸爸夹菜。
而爸爸闷头吃饭,一言不发。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唐健几口把饭吃完,就
起身去写作业了。
九点多钟,奶奶就催促唐健上床睡觉。唐健心里暗笑,乖乖答应了。
这是一个里外套间,里间很小,只摆了一张单人床,爸爸回来就是他的卧
室,平时就是个杂物间。唐健和奶奶睡外间的大床,外间还有沙发、茶几和一套
组合家具。
这里位于城乡结合部,他们是两年前唐健考上附近的初中时搬过来的,房子
是跟爸爸一起做生意的贺伯伯介绍的,他跟房东很熟。在唐健的记忆里,这是他
们在这个城市租住的第三套房子了,这个院里建的是一栋两层小楼,他们只是租
了一楼的一间偏房,但房东很少过来,别的房间都空着,据说是准备将来给房东
的二儿子结婚用的。
夜深了,唐健却睡不着,脑子里想着上个月爸爸回来那夜刺激的声音,心里
呯呯直跳。刚才他试探着去钻奶奶的被窝,奶奶果然不让,还警告他老实点儿,
让他爸爸发现就坏事了。
旁边的被窝里,奶奶也在辗转反侧,唐健知道,奶奶在等他睡着。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屋里也有了些亮光。唐健和奶奶各怀
心思,里间却传来唐铁山响亮的呼噜声。
唐健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假装睡熟。过了好久,奶奶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
下,看他没反应,蹑手蹑脚地起身进了里间。
里间的呼噜声停了,随后响起爸爸闷闷的声音:「妈,你干嘛呀?别这样
了,让小健知道了多不好。」
奶奶低低的声音娇声道:「健健睡着了,没事儿。山子,你个狠心贼,想死
妈了。」
里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唐健马上精神了,他知道现在奶奶已经钻进爸爸
的薄被窝了。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