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钦笑得不行。
陈姐拿着文件夹拍他头,“还笑,采访要开始了,赶紧儿地叫托尼给你化妆,你昨晚又没敷面膜是吧?”
采访开始前博钦进了他的超话,找了俩三个他的饭拍舞台。
博钦早期在表演结束后都会进行复盘,第一遍看官方拍摄,第二遍看饭拍,除去明显失误,他需要找出表演中让自己看着不舒服的地方。
踩点有没有漏,真假音的转化是不是够好,气息稳不稳,哪些地方该唱不跳,哪些地方只能跳不能唱……
然后一遍遍扣,一遍遍磨。
但随着表演舞台经验的增多,他开始形成明显的表演风格,通常一场表演下来,他就能知道哪些地方没做好,下一次就绝不会再犯。
他以为自己的表演会趋向完美,他一直在追求完美,然而有人告诉他,不可能有完美,就算有,也没那么多人喜欢。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完美。
博钦想不通。
他靠着沙发,一脚屈起,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面上沉静,看着视频里的自己从钢琴前起身,走进了舞台中央的立麦。
博钦关上了手机。
太紧了。
确实是。博钦仰头呼出口气,当时弹完钢琴后他的第一想法是得在副歌之前站在立麦前。
博钦知道原因了,他已经不享受舞台了,他现在做的只是完成。
陈姐敲他的门,示意他访谈可以开始了。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性,短发大眼睛,皮肤很白,博钦估摸着她年纪都还没自己大。
开始前博钦问了她贵姓,她好像有些受宠若惊似的,说:“博老师你好,我免贵姓吴。”
博钦向她颔首,“吴小姐你好。”
访谈的问题就是那些,新专辑的发行,拍戏的安排,对于理想型的看法,未来职业道路的规划,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亮点,提的问题千篇一律,问答到最后博钦都没什么开口的欲望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和一个问答机器对话,毫无内涵和深度。
于是吴小姐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她带着完美的微笑,说:“博先生,网上对于你的争议一直很多,也有很多关于你的发言和性格的讨论,不知道您对博三秒这个黑称有什么看法呢?”
博钦第一反应是想这是哪来的傻逼。
这个念头闪过后是滔天的愤怒,他几乎怀疑地问自己,这还能有什么看法,这他妈黑的点到底在哪,到底有什么好笑和好争议的。
然后他看到了镜头。
就像是一根针刺破了气球,一盆冰水盖头浇下,愤怒变成了无奈的疼痛,他已经很熟悉这个感觉了,博钦露出了一个有些锋利的笑,说:“怎么,说这话的人亲自和我试过吗?”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被锁了,还在审核(叹气)
第16章 野啊宝贝
擦肩而过的人身上有股浓烈的烟酒味,贺西舟微微眯了下眼,低下头掩手点了支烟。
他推门进去,喧闹的人声乐声随着闪瞎眼的染色渐变灯光扑面而来,贺西舟左手夹着烟,慢而悠长地吐出白烟,目光巡视一圈,因为没戴眼镜,只能看见五颜六色群魔乱舞的一片。
岳砺扬起手高声叫了他的名字,贺西舟慢吞吞地走向卡座,岳砺拉他坐下,说:“没意思啊兄弟,就悄没声地结婚了?”
酒吧里的杂音吵得贺西舟头疼,半天没听到岳砺在说什么,贺西舟灭了烟,被味道刺激得有些上头,他隐约听见岳砺问他结婚对象怎么样,贺西舟凑近了他,道:“特别好。”
岳砺吹了个口哨,被杂音淹没,贺西舟吵得心烦,给王寅一发了消息,叫他赶快滚过来。
两分钟后穿着衬衣马甲的侍者态度恭敬地将两人带上了三楼。
声色这家酒吧是王寅一大学时开的,王寅一干啥啥不行,但玩乐第一名,几年下来声色的经营就和他名字一样有声有色,当初落成声色时贺西舟投了点钱,现在坐着掉下来的分成也还能看得过去。
声色设计走复古工业风,最近应该是重新装修过,两人从旋转楼梯上到三楼时王寅一正在台球桌前擦巧克粉,见到两人抬了抬下巴。
贺西舟脱下夹克,接过侍者递来的球杆,岳砺没接,走到对面的皮质沙发上坐下,懒洋洋地说:“我醒酒,你俩儿玩吧。”
他看着贺西舟附身打出桌球,说:“刚才老贺,给我炫耀他结婚对象特好,欠么他不是?”
王寅一:“特好是什么意思,哪方面特好啊?”
“谁欠啊,”贺西舟说:“不是你先问我的吗?”他靠着台球桌,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就是字面意思。”
王寅一对线球没打进去,球杆在地面上敲了敲,说:“好看吗?合你意么?听你语气还挺认真啊。”
贺西舟弯腰打入他没打进去的球,说:“好看,当红明星,你说好看不好看?”
岳砺躺着玩手机,“谁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