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明明放的很甜,泽维尔却觉得没滋没味的,简直跟白开水一样。等到晚上洗漱的时候,他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请抬起手来,上将大人。”盛修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把泽维尔唤回神。泽维尔将完好的那条手臂抬高了些,方便对方给他擦洗。他看着认真服侍自己的盛修,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本不应该是你的。”
盛修听到他的话也不觉得奇怪,脸色依旧平静,语气也如常,“很遗憾,就是我。”
泽维尔又叹了口气,“要是我不惹哭他,现在我就可以胁迫他给我洗澡,帮我擦药,然后再做点美妙的事情。”这个他是在回来的路上就计划好的,居然被自己一句无心的话给打乱了,而且泽维尔很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有愧疚的心理,第一次意识到这种“歧视”是不对的。
盛修道:“您真想的话,我可以去请言先生过来。”
泽维尔想到言雨春那泛红的眼睛,便摇了摇头,“算了吧。”
盛修听到他的回答,第一次表达出诧异,泽维尔注意到了,“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盛修很快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上将大人对言先生不太一样。”不过这种征兆是有迹可循的,在泽维尔看到言雨春照片的那一刻,他对这个双性人的注意力就变得很不寻常了。
泽维尔被换上睡裤,又被解开绷带开始擦药。盛修的性格一向冷淡安静,能不说话的时候绝不说话,要说话的时候也尽量用Jing简的语言,这原本是泽维尔很习惯的,现在却有点觉得太过于安静了,忍不住想如果是言雨春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蹙着他那两条好看的眉毛,又是嫌弃又一副被迫的样子不得不服侍他,细白的指尖会挑起黄色的药膏往他的关节处抹,有可能在被他揶揄了什么之后,力道故意重了一点,然后偷看自己会不会露出吃痛的表情来,尔后偷偷勾起嘴角。而他也会故意逗弄对方,顺势逼迫对方主动亲自己,看着他那两片淡粉色的嘴唇贴上来,再尽情的蹂躏他的身体,握住他那双大nai,还可以以手臂不方便的理由让他自己坐上来动。
想到这里,泽维尔“嘿嘿”笑出了声,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的时候,盛修开了口:“上将大人,请您克制一点。”
泽维尔有些惊异的看向他,难道自己这个秘书居然能看穿人的心思?
盛修一本正经的道:“您再这样的话,我就要误会您对男人也有兴趣了。”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下看,泽维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勃起了,下身将睡裤顶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他失笑的推了下盛修,“你赶紧走,我才不会对你有兴趣。”
泽维尔晚上并没有睡的太好,言雨春那含泪的眼睛总闪现在他面前,让他的心里一悸一悸的,泛着一股难言的感受。他起的也比平常要晚一些,在洗过脸之后就决定今天还要找言雨春道歉,至于内容是什么,可以在看到他后慢慢的想。但结果等他下了一楼,却被告知言雨春已经出门了。
“出门了?”泽维尔疑惑的看着墙上的挂钟,“这么早去哪里了?”
荣叔道:“龙越中将派车来接夫人,说是邀他一起去采葡萄。”
“采葡萄?”泽维尔心里开始烦躁起来,又是那个跛子、不,龙越?明明知道对方对他有那方面的心思,言雨春为什么要去?一想到这里,泽维尔便觉得无比的不舒服,他问道:“他们去了哪里采葡萄?我也要去。警卫,警卫……”他叫了几声,警卫从后厨里跑了出来,泽维尔正想让他开车,荣叔却道:“抱歉,上将大人,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地址。”
泽维尔气的磨了磨后槽牙,却还是叫上警卫跟着出了门。
城镇里的汽车并不多,在战争后,以前的工厂几乎都被废弃了,所有的物资几乎都被征做了军用,汽车这种东西更是如此。平民几乎很难拥有自己的私人车辆,因为不仅价格昂贵,而且也很难购买,就连老约克这样的中将,庄园里也仅有一辆汽车和一辆货车。所以在公路上跑的车子并不多,泽维尔吩咐警卫快一点开,开始还期望着能追上某一辆疑似载着言雨春的车子,等希望落空后,他索性直接让警卫把车开到龙越中将家去。
这样反常的行为泽维尔自己是能感觉到的,以往他对谁都能谈笑风生,其实又对什么都不屑一顾,除了歼灭敌人这件事能让他用全身心的注意力对待外,其他的事他并不放在心上。
他的情人向来很多,但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还从没有被别人拒绝过。
除了言雨春。
明明接触的时间还不长,泽维尔却知道,自己再不能以一种玩笑的姿态来看待对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言雨春在他的心里就开始有了一定的分量,而且这股分量还在渐渐加重。
这样不行,真的不行。
泽维尔拧了拧眉,他的危险嗅觉向来很灵敏,稍稍冷静下来后,他就知道自己被言雨春的言行影响的太重了,这对一个军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他就对警卫吩咐道:“掉头,去靶场。